波斯是想着借这颗佛舍利,来讨得魏国皇帝的欢心,提出签订为数二十年和平的契书的。
使臣在出发前就被下了死命令,所以他必须找回佛舍利。
傅修当即让使臣下到席位上去看。
看到使臣往自己这边来,众人心里避如蛇蝎,又不敢躲,只求不要觉得是自己。
使臣在女席上转了几圈。
姜玥绾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低头看向桌子上的果盘,趁人不注意抹了点在脸上,故意发出动静。
皇帝瞬间看去,“怎么了?”
姜玥绾起身从席间出来,跪在皇帝面前,“臣妇席间失仪,吃果盘不小心打翻,请陛下责罚!”
“你是何人?”
傅修在旁边站着一动不动,指尖倒是伸了几下,但没什么用。
他根本没有想站出来为姜玥绾说话,想想也知道为什么,他不愿跟姜玥绾扯上关系。
此时出面是??保住将军府的脸面,可姜玥绾的身份该怎么说呢?
三年前,姜家被挂上谋逆之罪,在那之后姜家人就在皇帝心里跟死人划上了等号,没见张家姑娘就连提到一句,都被宫人拖出去吗?
姜家在宫里就是一个禁忌。
而傅修如今前程正光明,又怎么肯冒这万一的险呢。
当然,姜玥绾也从未想过要他出来帮自己说话。
姜玥绾俯身行了个大礼,声音沉着冷静,“臣妇御林军统领傅修之妻,姜玥绾。”
傅修双目圆睁看来,她假装自己感受不到这股视线。
有她在还想独善其身。
想也知道她不可能会放任的,傅修越是想跟她划清界限,她越是要告诉所有人,她跟他的关系,哪怕是自损八百。
谁让这桩婚事是他当初自己求来的呢,自己求的东西就该受着!
“你说你是姜玥绾?”皇帝的脸色一下变了。
一旁的徐贤妃目光闪了闪,眸色有些晦暗。
好在皇帝还记得这时什么场合,目光下移,看到她脸上沾的碎屑,皱了下眉,挥了挥手正打算让她下去收拾干净。
就见波斯使臣死死盯着姜玥绾。
“你就是那天的女子!”
这下,皇帝的目光彻底锐利了起来,原本若有若无的压迫感顿时无比强烈。
但姜玥绾还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只见她轻轻一笑,面向指控她的波斯使臣,“使臣大人可要找错了人。谁都知道我成婚后,一心悬在夫君跟婆母身上,尽心侍奉,从不迈出家门。”
“你说你见到的可疑女子是我,证据何在?”
傅修表情微微古怪。
不仅是他,皇帝也难以置信这话是从姜玥绾嘴里说出来的。
谁不知道姜家嫡女当年名满京城,端的是一个将门虎女风范,向来最嫉恶如仇,可现在竟然躲在家里,相起夫来了?
不动声色把众人的惊讶尽收眼底,姜玥绾满意了。
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一个类父的姜家嫡女,会让皇帝忌惮,会被众人说是狼子野心。
但若是换成一个只会躲在家宅里,每日对着夫君和婆母的深宅女子,便不会有人把她放在眼里。
“我……”使臣一噎,“那你又怎么证明你不是?!”
姜玥绾依旧是柔婉的口吻。
“你都拿不出证据,还反过来要我证明,凭什么?凭你们波斯的国力,还是你们大过我们陛下得脸面。”
使臣倏地瞪大眼,看向皇帝。
而皇帝已经不耐烦听下去了,他本来就觉得波斯多事又无用,答应帮他们找回至宝已经是格外给面,“此事就交由傅修去办!”
说完,他起身离开了席位。
皇帝一走,徐贤妃也跟着走了。
虽然两人离开,但宴会该摆还是摆下去。
不如说两个大魏最尊贵的人坐在这,才让众人放不开,他们走了,反而推杯换盏,气氛愉悦起来。
傅修一眨眼就没了影,姜玥绾也懒得费这个心思去找,动身参与周围的闲聊试图结交。
结果,就无意中听见他们在议论平西王。
“听说平西王又打胜仗了!陛下前段时间嘉奖了平西王,可是赏赐的东西也送不过去吧。”
“真不知道为什么陛下不召平西王回京。”
“还能是为什么?自然是怕那位反了……平西王手底下数万将士,陛下本来就够忌惮他的了,更别说民间他声望还这么高。要是回京,上面那位置真不知道会换了谁来坐。”
一个人闻言露出惊恐的表情,很是忌讳,“快别说这些了,喝酒喝酒!”
之后他们便没有再说下去。
显然是把隔墙有耳,这些话传出去可是要杀头的。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