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好像就亲在孩子肉嘟嘟的脸上,我们家望望真真是最可爱的孩子了。
军训如期进行了,这对周期这种在军营里练过的简直小巫见大巫,根本没有宿舍的那三个人累。他们都晒得脱了一层皮,尤其是小胖子梁齐风,白白胖胖的脸都差点毁容,就周期悠哉悠哉的,眼红死若干人了。
这点程度对周期来说算不了什么,所以班上只要有同学中暑,他就出卖劳动力,负责背去医务室。
他们金融系女生多,男生少,这时候就格外需要男孩子了,搬搬水这种体力活儿就是他们班上大男生的任务。辅导员是个年纪不大刚毕业的硕士研究生,也没什么经验,直接让班上男生自己安排搬水的人员。他们班军训时挨着隔壁英语系,英语专业班上就两三个男生,都是女汉子撸袖子上阵。
周期他们宿舍看见几个女孩子不方便,时不时就上去帮个小忙,顺便也就和英语系的妹子混熟了。
压抑了整整一个高中,终于到大学解放了,不少少男们开始蠢蠢欲动了。军训的间隙都会有大胆的男生手捧一束鲜花大胆地朝着心仪的女生表白,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也乐得在旁边起哄。
周期经常帮着搬水的那个妹子叫林珊珊,是建工院的男生无聊评选出来的系花。人长得确实很好看,肤白貌美大长腿,姣好的身材在宽大的军训服下面还能隐约看出些微的曲线。
美女自然不乏追求者,周期和室友刚吃完晚饭,路过女生宿舍楼下的时候就看见铺满一地的玫瑰花瓣和白色蜡烛。虽然这种俗套的表白在后来习以为常,宿管阿姨还有可能一桶水扑灭你的一群蜡烛,但是在二十一世纪初已经算是及其浪漫的表白了。
火红鲜嫩的玫瑰花瓣围成了一个心形,白蜡烛绽放着昏黄柔和的光芒点缀在花瓣周围,一个高大的男孩子正站在心里面,双手卷成筒状放在嘴边,昂起头朝着女生楼上大喊:“英语系的林珊珊,我有话相对你说,你能下来么?”
三个室友第一次瞅见人家的表白现场,好奇心十足地拉着周期就去围观。大学生总是精力旺盛的,表白者的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了,他们几个也插不进去,只能听见男生嘶吼的声音。
不过大家都是才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子,周爸把家里自己卤鸡腿、卤火腿一分,半大小子们就打成一片了。
相处几天之后,他们就发现周期样样拿手,打篮球打得贼溜,开学的摸底考试也是名列前茅,乐得班主任最近都少骂人了,室友和同学们纷纷和新来的周期打成一团。
这年头的学生可真是相当纯洁的,有次周期班上的语文老师归纳了梅竹兰菊四种象征古代诗人气节的植物,文人骚客们托物言志的好帮手。
好巧不巧,语文老师的姓鲍,家里又正好生了四个,为了取个吉祥的名字,就选了梅竹兰菊四朵金花。鲍老师讲得兴起,吐糟起她二哥的名字,鲍竹鲍竹,不就是爆竹么,可搞笑了,外号都不用取了。
学生们哄堂大笑,鲍老师洋洋自得,缓解了课堂昏昏欲睡的气氛。
周期也跟着笑,笑了一会儿,反应过来,那语文老师不就叫鲍菊么。他笑得牙不见眼,真想上去和老师说,其实你哥的名字比你的好听多了,哈哈哈。
周期觉得自己一个人独吞这个笑话不厚道,推推同桌,耳语:“嗳,老师自己就叫爆菊。”
同桌傻乎乎的,什么笑点也没有t到。周期怏怏地一个劲儿偷笑,寻思:现在的小孩子真是纯洁无暇,后来的小学生都污上天了。
高三的生活充实忙碌,风风火火的。每隔两个星期,周爸或者周妈都会带着望望和一些吃食来探望周期。周望每次甜甜地喊爸爸,他都忍不住亲亲抱抱自己的宝贝儿子。
周期的三个室友第一次听见周望喊爸爸,表情都像见鬼似的。周期也不在意这些,大大方方地介绍:“这是我儿子。”拉着望望软软的小手,指着室友,“叫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