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期带着周盼一起坐在去帝都的火车上, 火车里南来北往无数人, 嘈杂一片, 他靠在窗户上昏昏欲睡,朦胧中接到了苏远湛打来的电话。
苏远湛的嗓音越过电磁波传来, 就像是深夜电台的播音员, 透着沙哑的性感。然而他说的话却是非常的正经:“周小期, 你现在在哪里?周围怎么像菜市场一样。”
周期醒了醒神,信口瞎说:“就是在菜市场,正杀猪呢。”
话音刚落,乘务员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响起:“尊敬的旅客,列车即将到达马博山车站, 请在马博山下车的各位旅客准备好自己的行李依次下车。”
苏远湛失笑:“杀猪的呢, 在火车上杀?”
“开玩笑的呗。”周期继续靠在窗户上,“你那边不也吵,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
“没事不能打电话给你?”苏总裁有点不开心。
周期答道:“你一打电话不都是苏立群的事儿么?”他的头硌得慌, 换了姿势, “我最近真的忙, 有空一定去教小朋友。”
苏远湛缓缓说:“不是他的事,就是想给你打电话就打了。”
“噫, 逗我呢?”周期没当回事儿,“你怎么不说你想我才给我打电话呢, 哈哈哈。”
苏远湛玩味地说:“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我才准备这么说的, 只是怕你吓着了, 吞回去了。”
周期满满的嫌恶:“蛔虫恶心坏了,谁要在你肠子里蠕动,想想就渗人!”
苏远湛嘴角含笑,声音轻柔,带着一股说不来的闷骚:“那在我的心里,可好?”
“在你心里干嘛,看你什么时候心脏骤停么?”周期楞了一下,随即反驳,但还是没有多想。
苏远湛预料到他会这么说,可是他不想再这么按兵不动下去了,他暗示性地开口:“不,当你在它里面的时候,它只会心如擂鼓,怎么可能停呢?”
周期越来越看不懂他了,突然那个蜻蜓点水的吻像光影一样不合时宜地闪过他的眼前,让他呐呐无言,周围的喧嚣不再过耳,他真的好像听见了心跳如擂鼓的声音。
苏远湛得不到他的回应,也不着急,好整以暇地等着下言。
周期下意识地不想去细思苏远湛的言行,他刻意地避开这个话题说:“你到底打电话来干嘛的?”
呦,人有些不耐烦了,听这口气,很想挂电话的样子。
苏远湛也不去撞枪口上,有些事情还是要当面说才有冲击力和说服力。
“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帝都,苏立群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我比他更想你。
可惜现在还不能说出口,不然估计一个月都不会接他电话了。
周期平白松了一口气:“这不还是苏立群的事儿么,我下周就正常上课了,让他再等个一周就好了。”
苏远湛回道:“嗯,我等你。”
周期挂电话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不是说让苏立群等着的么,怎么变成苏远湛等了……不管了,叔侄两都一样!
周期在车上打了个盹儿,一觉醒来就到了坪石区。
周盼跟着他下车,两人转车到了将要建设地铁的地方。现在这里的常住人口真的很少,一路上下来只有些商业大楼。
几个小区集中在一起的地方稍微繁华一点,超市、娱乐场所都接二连三地出现了,最多的还是饭馆和服装店,毕竟衣食住行最重要。
两人在附近转了圈,还有个大型施工场地,机器呼啦啦地运转,尘土飞扬。现在已经看出这楼房差不多的雏形了,看样子起码有二十层。
周期上学以后,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对这里很陌生,所以他们两光荣地迷路了……
迷路就算了,关键方圆百里都人烟稀少,只有轰隆隆的施工场地有劳作的工人,连个清洁工阿姨都没有。
周盼和周期一合计,还是去建筑工地那边问问工人吧,不能再自己瞎转了,越转越昏头。
周期走到建筑工地周围,那里摆着“前方施工”的牌子,牌子附近正好有三个戴着安全帽走过来的工人。
周期扬声道:“大哥大哥,我和我姐迷路了,能给我们指下路么?”
事实证明大多数人还是很好心的,他们停下来问:“你们要去哪儿啊,快问吧。”
“就是那个才开发的新藤楼盘,我们两没找到。”周期笑眯眯的。
穿着橙黄色衣服的工人笑起来:“你们还真问对了,那个楼房我们才竣工,你们想买房子?”
周期惊讶:“巧了巧了,大哥你们正好知道那里啊。我们确实想看看房子,那里怎么走?”
“前面的三岔口右转,一直走,直到看见圆形的大转盘,就在那附近,新藤很显眼的。”热情的工人指着前面给他们看,“知道了么,今天我们领导来视察,不能说太久。”
周期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