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着跑着,苏北忽然放慢了脚步。
话说,她最近是不是在男人面前溜的次数有点太多了?苏北扶住额头,她的性格怎么越来越小女生了……
自我反省了几分钟,苏北认栽的叹了一口气。
正欲抬脚向前走,突然看到远处夏槿的身影,她愣了一下,张口要喊人,夏槿的身影却已经消失在了视线。
苏北反应了一下,随后抬脚跟了过去。
“咳、咳咳咳……咳咳咳……”还没走出游廊,夏槿就撑不住,单手扶着柱子,躬身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大嫂!”苏北小跑上前,托住咳嗽的要跌倒在地上的夏槿胳膊:“大嫂,你怎么了?”
夏槿面色苍白,咳嗽出了眼泪,眼圈四周微微泛红,她缓缓松开捂着嘴巴的手,偏头:“小北?我没事,只是……咳咳咳!”
话还没有说完,夏槿再一次捂住嘴咳了起来,半晌,她的唇已经染成了血红色,手心也染了一片的触目惊心的血。
苏北瞳孔缩了缩,心中骇然。
以前她只在电视剧上看过人咳嗽出血,如今,还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亲眼目睹,实在是有点吓人。
苏北搀着夏槿在长椅上坐:“大嫂,你坐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叫云枳过来。”
“别,”夏槿抓住苏北的手,粗喘着气道:“别去。”
夏槿缓了一口气,虚弱道:“只是老毛病犯了,叫云枳过来也没用,最后也只是给大家徒增烦恼。我休息休息,一会
儿就好了。”话毕,夏槿还要咳嗽,但是被她强行憋了回去,紧抿着唇,只是闷闷的在喉咙中响了两声。
那样子看着比刚刚还要难受。
苏北欲言又止,垂眸看了看夏槿紧紧拉着她手腕不肯松开的手,妥协道:“好,我不去叫云枳。”
挨着夏槿坐下,敛着眉头帮她顺了顺气,等看她的脸色稍稍好一些后,才出声问道:“淳于先生给开的药不是很管用吗?怎么会突然这样?”
“药刚服用的时候是很管用,整个人也都精神许多。不过可能是因为服用太多,身体对药产生了抗体吧,这两日药似乎不是很管用了。”
夏槿眸色黯淡,怅然地看着手心的血迹。
她身体从小就不好,后来长大了就慢慢习惯了常年生病的状态,可自从在云城死里逃生,淳于先生给开了那些药后,她状态一日一日的好转,那种健康的感觉,让她产生了一些贪念,贪念着她的病真的会被治好,可以健健康康的陪在宫翎身边,与他白头偕老。
然而……
人总是不能太贪心的。
夏槿侧过身子,祈求道:“刚刚的事情你能帮我保守秘密吗?”
苏北看着她,没有立刻的回话。
咳血不是小事情,尤其是夏槿的身体本就亏损甚多,现在既然发现了,理应及时的就医诊断,若是瞒着,越来越严重怎么办?
苏北:“这种事情瞒不住太久,大哥迟早会知道的……”
夏槿苦涩一笑:“从我
嫁给他后,他就没有一天是不为我的身体忧心的,如今好不容易的让他不再日日夜夜为我提心吊胆,我不想打破这个美好的梦。”
顿了一下,夏槿缓缓地松开苏北地手,抬眸看向游廊外面的飘雪:“人的命终究都是有时限的,或长或短,可无论长短,这一生能跟他在一起,我都没有遗憾了。就是……有点舍不得他。”
舍不得漫漫长生独留下他一个人孤独终老。
——
小年过后,时间在每一天喜庆的爆竹声中流逝。
除夕夜当晚。
老宅内比以往都热闹,傅老夫人跟三个儿子坐在沙发上看着春晚,傅廉和傅舟的妻子陪着坐在一旁,场面十分温馨。
不过这种温馨,却暗藏着讽刺。
傅云商曾经跟苏北说过一些关于他父母的事情,但并不详细,可她也大概知道,他父母的死跟他的几位叔叔脱不了干系。所以自从傅廉等人住到老宅后,他们只有晚饭同桌用餐,其余时间都不会有过多交集。
今天除夕夜,傅老夫人晚饭的时候提议过一大家子一起看春晚守岁的,谁都不敢有意见,傅云商却开口以身体不舒服为缘由回房间休息,傅老夫人看了傅云商一眼,抿抿唇,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叫他注意身体。
老宅准备了许多烟花,佣人们在这一天也可以肆意地玩乐,苏清尘和苏亦染难得有兴趣,苏北就陪着他们一起在外面放烟花了。
说是陪着,就还真是陪着。
苏北坐在台阶上,抱着膝盖看了看远处跟云枳还有几个佣人玩的开心的苏清尘和苏亦染,然后又仰头望了望夜空。
五颜六色的烟花把夜空点缀的格外绚丽,可如此美丽的烟火落在苏北的眼中却多了一些寂寥。
那天在宫家,她到底还是答应了帮夏槿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