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
程悦之突然明白什么似的,瞪大眼睛:
“他做这件事除了利益之外,还有更值得他冒险的理由。”
程南笑笑,没说话。
“老爷,有客人拜访。”府中下人突然来报。
“这么晚了,谁啊?”程悦之顺口问道。
“三皇子。”下人拱手回答。
他?这个时辰怎么突然来府上找父亲。
“今日不早了,父亲累了一天,不妨先回了他,要他年后再来。”
今日宫宴,李沫也参与了,要是有事同他讲,大可在会场随意找个机会与他碰面,不必紧在这个时候亲自来府上。
程南在心中斟酌一番,改了口:“叫他去书房,我马上就来。”
“三皇子何时这么着急忙慌的赶来程府。”程南边说边指着边上的座位,示意他坐下。
“程叔。”
李沫手中提着两盒从苏惠妃那里提来的点心,递给程悦之道:
“惠妃娘娘心灵手巧,做点心的手艺一般的御厨都不及,今日带了两盒出来,让程小姐尝尝。”
程悦之接过手中的东西,笑道:
“既然称我父亲为叔叔,以后也不要小姐小姐的唤我,如果三皇子不嫌弃可以直呼我名字。”
“好。”李沫眼睛眯着笑,目不转睛地看着程悦之满口答应:“之儿。”
突如其来的一声之儿,程悦之征愣了一下,微笑着以示回应。
程南看着两人气氛尴尬,笑着对李沫道:“你不会是专门来送点心的吧?”
李沫笑笑,似有话要说,眼神瞟了一眼四周。
程南知意,叫退了所有的下人,屋里只留下程悦之,李沫和他三人。
“程叔,今夜除夕,是一家团圆的日子,我本不该此时过来打扰您的清净,只是兹事体大,一时没了主意,想听听您的意见。”
虽然李沫没说是什么事,但程南知道他说的事情肯定有关朝堂,淡淡道:
“我年纪大了,脑子糊涂,早就不关心外面的事情了。”
李沫明白程南故意转开话题,他厚着脸皮好似没听到,自顾自道:
“晚辈知道,程叔年轻时是个热血男儿,曾经愿意为了国家抛头颅洒热血,付出巨大代价才能让我们有现在安稳的日子。”
李沫看了看程南,继续道:
“这片土地也是您和无数像您这样的前辈拼命保下的,我想您自然不愿看到您保下的江山,落在一个无能之主的手里。”
“倘若一国之主胡作非为,昏庸无能,必然会导致江山颓败。”
提到一国之主,程悦之不得不关联起太子来。
程南嘴上不语,捏着茶杯的手却紧了紧,他知道李沫的话意有所指。
背后议论太子且言语激烈是重罪,好一会程南才道:
“这种话可说不得,尤其在外头,今日我当你无心,我记性也不好,转念就忘了,你不妨直接说事。”
李沫也不再拐弯,起身行礼:“还请程叔救救五弟李秉。”
“五皇子刚刚被皇上封为瑞王,是喜事,何来危险?何来相救之说?”
程悦之也跟着震惊了一下,竖起两只耳朵听到。
“前段时间南方受灾,父皇要五弟负责赈灾一事。”
这事大家都知道,李秉也是因为这事做的出色,才被皇上李泽表扬,封为瑞王以示嘉奖。
“然后呢?”程悦之迫不及待问道。
“这事一直是五弟负责,外界只知道事情办的漂亮,灾民受到安抚,灾区的损失降到了最低,可是五弟暗地里却吃了哑巴亏。”
“朝廷派出去的赈灾银被盗了一半,当时五弟不敢上报朝廷,怕父皇怪罪他办事不利,失了对他的信任,硬着头皮自己补了这个大窟窿。”
程南拾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道:“失了一笔银子,换来一个瑞王的头衔,也算值当,这不算坏事。”
“如果是这样,那就罢了,惠妃娘娘今日同我说,她一直觉得此事蹊跷,谁有那么大胆胆子敢偷皇银,于是她暗中调查此事,发现这事与太子有关。”
此事牵扯到后宫嫔妃,能让他们这么花费心思,无非是惦记着那九五至尊的宝座,谁都想让自己的儿子坐上去。
“赈灾的事情离现在有一段时间了,为何之前不说,等到这个时候才紧张起来。”程悦之好奇问道。
“这件事一出,就被五弟压了下去,我也是今日听惠妃娘娘提起才知道。”
“今日要不是皇上突然一时兴起,封五弟为瑞王,赈灾这事也算不得大事,反正窟窿已经补了,事情已经办妥了。”
“但是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提起这事,还当众表扬了他,一些太子同党正愁抓不到五弟的把柄,惠妃娘娘的意思怕太子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