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同伙计闲聊时,身侧挑选胭脂的姑娘毫不避讳的投来好奇的目光。
伙计察觉出异常,眼神飘忽不定,转了话题向她介绍胭脂功效和作用。
“侯府夫人和这家老板是什么关系?”
程记胭脂铺的老板,英俊潇洒,且单身,是多少女子心中心仪的对象。
突然听说他与侯府夫人有什么,姑娘们哪能不感兴趣。
众人都在面面相觑等着回答,梅香莞尔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只听说程记胭脂铺的老板同我们侯府夫人甚是交好,平日里买个胭脂啥的总能得个优惠。”
缓了缓又道:“对了,现在那位可算不得侯爷夫人了,已经被侯爷降为妾室了。”
伙计跟着笑,周围看热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
“一日夫妻百日恩,男人果真不讲良心,穷困潦倒时仗着妻子维持家业,飞黄腾达了,就看正妻不顺眼,在外勾勾搭搭,回家还各有理由降妻子为妾室,这口气直捅心窝子。”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刚才没听到吗?那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外有自己的情郎,占着侯府夫人的头衔,心里不干不净偷吃,哪个男人受得了,没休她算很不错了。”
大家伙都热闹起来,其中一人接话道:“我听说侯府和夫人要和离的,原本侯爷想休了她,奈何她是程太尉千金,侯爷多少有些忌惮,才想出和离,给她体面。”
趁议论纷纷之际,梅香悄然出门去了对面自己的酒铺子。
待伙计回过神来,人已经不见了,只得摇头叹气。
夜间,王风鸣回到侯府,躺在榻上久久不能入眠。
想起他和程悦之竟然走到和离的一步,不知道为何,心里总是莫名的不是滋味。
他起身从书桌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白色的鸳鸯丝巾,在手中轻轻揉搓,不由自主的发起呆来。
以至于梅香走近都不曾发觉。
“夫君夫君”
梅香远远看看王风鸣坐在书桌前,手里捧着一块丝巾发呆,退了外衣走了过去。
她脚步不算轻,王风鸣却没有任何警觉,梅香连喊了两声,王风鸣才堪堪回了神。
“夫君,在想什么呢?”
梅香视线落在他手上的白色丝巾上,显目的鸳鸯图案让梅香心里一冷:“这是?”
听到声音,王风鸣将手缩回,愣愣的笑:“没没什么。”
他一脸心虚的模样,让梅香起了疑心,心中不平:“不会是哪家姑娘赠与夫君的吧?”
说完扭身就走。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和程悦之和离的事情还没解决,眼下也不想再惹得梅香不高兴,没办法,只得一五一十将事情告诉她。
梅香语气讥讽:“原来是姐姐送的定情物件,难怪夫君当宝似的。”
“梅香,我同她的心思你不知道吗?”王风鸣道:“我只是想着她也跟着我这么多年了,要不要”
话还没说完,梅香就明白他的意思,赶紧把话堵了去:“要不要不合离了?要不要不要她嫁妆,还倒给她一半的家产?”
“我不是这个意思。”
梅香道:“那就好,别忘了她是怎么对我们的,又是怎么狠心不顾侯府死活的,这样的人有什么好留念的。”
王风鸣将手上的丝巾按原样折叠好,放在抽屉里,这才看向梅香问:“外面传言程悦之不检点和陈记胭脂铺的老板不清不明,这事可是你故意放出话的?”
梅香不屑,直言道:“是我又如何?”
“你可知道程记胭脂铺的老板是谁?”
“我当然知道,不就是个不受宠的三皇子吗。”
王风鸣讪笑:“你说的轻松,即便他不受宠依然是有着皇室血脉的天潢贵胄,和普通平民百姓不同,事情一旦败露就算皇上不顾及三皇子的名声,也不会不管皇家颜面,何况程悦之的父亲知道此事,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女儿蒙受不白之冤,定会追查到底,到时候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听王风鸣一分析,梅香觉得也有道理,当时她没想那么多,是想借机毁了程悦之的清白,有不检点的行为,和离时就不能和侯府争夺产业,自己只能净身离府。
谁想,事情越传越离谱,短短几日已经超出能控制的范围,这会恐怕想瞒着也瞒不下来。
心中反而有些害怕,梅香心中一狠:“夫君,我可是为了你,为了侯府才这样的。”
“为了侯府,为了我,正因为这样,你做事情之前得动动脑子,你这样依着性子莽撞行事,不是帮我,是给我给侯府找麻烦。”
和王风鸣在一起这么多年,这是他头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
好心办坏事,还惹来一顿骂,梅香想想觉得心里委屈,眼睛跟着红了起来,语气哽咽道:“都是我不好,不能帮助夫君,反而坏事。”
王风鸣原意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