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央确实睡不着,只要一想到冷怀谨现在和另一个女人在隔壁以夫妻的身份相处,她心里就堵得不行。
在简陋冰冷的小铁床上翻来覆去的,沈未央越想越觉得不安。
万一冷怀谨今晚碰了郁菀,她该怎么办?
虽然他现在失忆了,但是如果他碰了其他女人,她是不会原谅他的。
可是就因为这个放弃他,那他们之间的感情又算什么。
不行,她不能留他们在一起。
她猛然起身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去找一些可以用的药膏出门。
“有人吗?”
她在外面敲门。
过了一会儿,冷怀谨过来开门。
看到她的时候微微皱眉:“你又有什么事?”
沈未央举着手里的药膏对他笑道:“这是我今天拿到的药膏,想着给你送来用用。”
冷怀谨听完就要关门:“不需要,我已经有了。”
沈未央立刻厚着脸抵住门看着他笑道:“这个是不留疤的,我觉得效果会很好。”
冷怀谨依旧面无表情的准备关门:“不需要,男人身上有点疤也不算什么。”
沈未央不肯放弃,隔着门缝说道:“我在意啊,身上有疤难看死了,我会被你吓到的。”
冷怀谨面无
表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不要给自己加戏。”
说完,他微微用力,直接要将门合上。
但是下一秒,他目光一凛,拉住沈未央的手腕将她拽了进来,然后迅速关上门,并且对屋里的郁菀说道:“熄灯!”
从被拒之门外和落入男人宽厚温暖的怀中,短短不过几秒的时间。
沈未央懵了一会儿。
还没来得及窃喜,她就听到了屋外的不同寻常的声音。
好像是,野兽的怒吼——
她脑海里浮现出那栋废墟大楼上的爪痕,一阵心悸。
“阿谨,怎么回事?”
正在地板上打地铺的郁菀也听到了,害怕的朝冷怀谨这边靠近。
这种情况下,沈未央已无暇顾及他们为什么分床睡这种小事。
她放开紧抱着看冷怀谨的手,走到后面的小窗子那里去看外面的情况。
在看清楚外面的那个是什么的时候,她差点没恶心的吐出来。
居然是老鼠。
一只巨大的有着利爪的恶心的老鼠,眼睛通红,像是带着鼠疫一般。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老鼠。
这不合常理。
为什么会这样。
“别看了。”
一只温暖干燥的手落在她的眼睛上。
她眼前一黑,只能感受到
身后从他身上传来的让人安心的温暖。
但是这种温暖并没有持续多久,把窗户关上以后他就放开了她。
然后郁菀就哆哆嗦嗦的扑进了他的怀里。
沈未央静默的立在那里,身体也因为面对未知事物的极度恐惧而微微颤抖。
她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冷怀谨放着条件好一点的高楼不住,要住在这种犄角旮旯的地方。
因为这里是在已有的废墟之下,不会叫那只老鼠察觉。
而屋子里这么多带着霉味的东西,很可能是为了掩盖活人的气息,避开这只老鼠敏锐的嗅觉。
看着只要害怕了就可以缩在冷怀谨怀里的郁菀,沈未央又不甘又羡慕。
但是眼下,她不能闹,甚至呼吸都不敢大声。
这么大一只巨鼠,要是把它引来,他们都要被抓去塞牙缝。
她沉默的坐下,把头埋在膝盖上,双手紧紧抓着裤子的布料,抑制住自己的颤抖。
一个人又如何。
这只是暂时的。
等以后他想起来了,他会千百倍的补偿给你的。
他从来舍不得你吃苦,每一次都不是你自找的吗?
所以,没什么好怨的,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阿谨!阿谨你要去哪儿?”
她打
算就这样一个人孤单的坐在这里熬过今晚的时候,冷怀谨却突然放开已经在他怀里安然睡去的郁菀,拿着包裹朝门外走去。
沈未央大惊,立刻拉住他不让他走。
“你要出去对付那只老鼠?冷怀谨,你疯了吗?”
她死死拉着他,压低声音怒道。
冷怀谨把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扯开,冷漠道:“只有击败它,我才能走出这里。”
沈未央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那你有多少胜算?”
冷怀谨如她所料的沉默了。
她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包裹,然后打开,发现里面只有一把匕首,一根绳子,还有一个矿泉水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