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的身躯一震,目光转了一圈, 这个时候她忽然冷静了下来, 目光都变得跟刚刚不一样, 少了刚才无辜天真的样子, 道:“我怎么会知道里面有什么。”
她表面上看着波澜不惊,其实在心里快速的盘算着, 其实她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今天来迟家就相当于鸿门宴, 事情一旦败露,自己的计划也会全部被推翻,陈蕴母女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虽然没有证据,想必也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虽然今天的自己不比从前,起码现在她可没有这么好摆布了。
可这也是一桩麻烦事,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有想起林岩,弄得现在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
“那个药我拿去医院托人给我‘检查’了一下, 发现那是一种致幻药,刚开始服用的时候会出现幻觉, 伴随头晕头疼等症状;长时间服用效果会叠加,幻觉, 幻听, 肌肉酸痛, 精神不振, 病患甚至还会有被监控的错觉。以上的症状跟被害妄想几乎一模一样,就连是我都差点被你给骗了。”她顿了顿,继续道:“不得不说你真的是高明。”
“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药什么症状,就算我受了点伤,但并不严重,你不用这样为她开脱……”
“那药怎么会在陈蕴的药瓶子里?”她的语气变得犀利:“难道是湛伯父?还是她的女儿仲思霏?我问过仲思霏,说你曾经去过那里,不是你还有谁??”
温馨不甘心的继续狡辩:“她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怎么能是我?”
“她的仇人之中,你不就是其中一个吗?”
温馨不语,眼光复杂的看着她。
“我见过你母亲的照片。”林岩说真,忽然伸出手来抚摸温馨的长发,边道:“你跟她长得还真像,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特别是你把头发染成黑色之后,完完全全就是另外一个温流,难怪迟奶奶那么喜欢你,看到现在的你,谁不会想起你的母亲。”
她转了个身,背向着温馨,继续道:“虽然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在国外,可我也听国内的朋友提起过你的事情,我刚开始也不太理解为什么湛伯父会相信陈蕴的那些话,比如你不是他亲生女人这样的胡言乱语,除了你那一头金发之外,性格样貌也完全找不到湛伯父的影子。”
“你什么意思。”温馨觉得今天的谈话一定会崩,因为对方的态度一点都不友善,而且处处戳中她的要害,像是父母这些事情,她不想再提起,也不想去多想,只是这些情绪一旦被挑起,就怎么都压不下去,甚至有越来越凶猛的趋势。
“没什么意思。”她转过身子来,与温馨对视,接着道:“就是其实有一点我也想不明白,你父母都是黑发,怎么你就金发了呢?”
其实这么一点道理谁都能想明白,温馨的母亲是外国人,说不定是祖上有金发的人,隔代遗传了之类的,林岩故意这么说,无非也只是想刺激一下温馨,使用激将法让她露出真面目。
没想到温馨却依旧很平静的靠在墙上,许久嘴里才吐出两个字:“外公。”她道:“我外公是金发,不过他在我母亲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也没有见过他。”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发生在我母亲身上,就完全不一样了。”温馨继续道:“坏就坏在我有一个舅舅,是外婆收养的,母亲跟他关系十分好,好到不分你我,母亲曾经也很迷恋舅舅,甚至都到了私定终身的程度,后来……后来湛河遇到了母亲,横刀夺爱,甚至还用了一些手段,把母亲留在身边。”
她的语气很平淡,脸上也没有什么情绪,好像在述说别人的故事般,甚至都直呼自己父亲的大名:“我不知道他们三人之间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我只知道陈蕴借着这一个事件,伪造了一份dna报告,让湛河把我赶出家门。”
林岩听了这一段话,仿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她知道这一切都太过荒谬了,她原本的猜想是湛河单纯的不想要见到温馨而随便找的借把她驱赶出去,没想到这下还能了解到,这件事情还有这一层意思。
“其实他早就有想法,可是又不确定,一张dna彻底把他激怒。”温馨的语气没有什么情绪,甚至还笑出了声:“我倒是希望我舅舅是我父亲,可惜的是,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就算他们有错在先,你也用不着……”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温馨用着将近绝望又无助的眼神看着林岩,却又毫不示弱的与之对视:“她当初,也是这么对待我母亲,我母亲如此信任她,她却一步又一步的将我母亲推向深渊,喂我母亲吃下致幻药,任由她尖叫撕喊都没有人相信她。让我母亲绝望的在神经病院里跳河自杀,我在母亲的墓前发过誓,要让她也尝尝这是什么滋味。空无一人的房间,简单的用具,像是坐牢般几个人看护着,半夜从四面八方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温馨接着总结道:“不过现在好了,被你看穿了,这个计划也实现不了了。”
林岩听了温馨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