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梨园会(1 / 2)

令君言 落灯 1213 字 26天前

翌日一早,袁翊前脚刚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凤栖宫,南宫令后脚就命江淮序随她前去金幽城。

可惜裴尚早早就来了,却连折雪和香雨都没见到。

问其他的宫人,只说公主一早与江廷司乘马车出了城。

他越来越看不惯江淮序,却不知如今除了这个江廷司和“正头驸马”外,还有个袁翊虎视眈眈。

裴尚内心十分不安,想追出城去,又怕惹得南宫令不快,只好回了自己府上,静等着她归来,却在此刻收到了香雨送还回来的玉佩。

此时马车上。

“殿下如此匆忙前往金幽,可是出了什么大事?”江淮序问道。

南宫令淡淡笑了笑,却并未答话。

江淮序也不再问,低头翻阅着手中的书。

南宫令瞧见了,这本书叫《灵越录》。

金幽与京城相距不远,不过几日车程。

安顿好一切后,南宫令只是在屋内睡了一整天,什么事也没安排,搞得江淮序一头雾水。

不敢休息,不敢懈怠,生怕公主什么时候就要给他下达指令。

江淮序瞧着已经到了深夜,想来是没差事了,正准备安置,南宫令突然派人到他房中,让他单独陪着公主出趟门。

得了,甭睡了。

“金梁玉雕堂上绘,却闻深处天籁音。”说的便是金幽最大的酒楼,金沙楼中的乐坊——金乐阁。

与其说金沙楼是酒楼,不如说是城中城。

金沙楼占地面积极大,来此处的人非富即贵,其规模不亚于一座小县城。赌场、妓馆、乐坊、酒楼、画院等应有尽有,许多豪客在此一掷千金,并称金沙楼为人间极乐之地。

其中最为出名的便是乐坊。

与一般乐坊不同,金乐阁有个最特别的环节——不见其人,只闻其声。

乐师在楼上高阁中凭每日画院中客人之画现场作曲,当场演奏。乐师往往能将画中场景完美复刻进一首短短的曲子中,同时曲声令人心醉神往,仿佛听到天籁一般。

“江郎君可想感受一下?”南宫令站在高阁中,对着身后的江淮序问道。

“这种凭心而乐的雅事自是要心有玲珑之人所画而奏方有意趣。臣素来只知读书,为人无趣,想来就算有所画,奏出来的曲子也是平淡乏味,岂不是扫了殿下的兴?”

南宫令笑着摆了摆手,不再多留,去往她此行真正的目的地。

金言阁。

阁楼不大,只一间双层堂屋,主座是一中年男子,正摆弄着手中的信件。

南宫令和江淮序是从后门进的,上了二楼,透过纱帘能看着屋内的一切。

南宫令一言不发,江淮序便也默默地陪坐在身旁。

不一会,来客人了。

中年男子起身招待。

“公子想知道什么?”

“我听闻金言阁无所不知,世间任何疑难皆能解答。”

中年男子颔首,表示肯定。

客人甩袖往下一坐,装作不经意般问道:“我想知道凌安王府大少爷身在何处。”

江淮序听到这个问题心中一惊,抬眼看向南宫令,谁知她面上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就在此处。”男子静静答道。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客人心底已不复刚才的漫不经心,取而代之的是满腹的震惊与怀疑。

男子见他不信也不急着印证,只缓缓说道:“金言阁向来做的都是大生意,从不妄言,只有不可说之事,没有说错之事。”

“他在哪?带我去见他!”

说罢就要出门。

男子横跨一步,拦住了客人去路:“凌安王世子请留步。”

原来他是陆祁晏。

江淮序又一惊,只不过这次他没有看向南宫令,因为他心里已明白几分。

陆祁晏死盯着那男子,眼神里杀意瞬间沸腾。

“你怎知我身份?”

“在下一早便说了,金言阁无所不知。”

“既知道你还敢拦我?”陆祁晏忽然抬手掐住了男人的脖子,将他架到墙上,厉声吼道。

“珩王殿下恕罪。”一名年轻的男子推门而入。

陆祁晏回头看向进来的这位,问他是谁,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在下乃是这金沙楼的主人,上官和。不知可否请求珩王殿下收手饶他一命。”

陆祁晏迟疑半晌,有些不甘心地松开了手,回到了座上。

上官和抬手示意众人退下,关上门,坐到了陆祁晏的身边。

“你究竟是何人?”陆祁晏开口问道。

“方才已经说过了,我是这金沙楼的主人。”

陆祁晏冷笑一声。

上官和从袖中拿出一物放到了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