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陪着皇后,带着他们的两个孩儿来到了正殿。帝后一同上座,太子公主坐于旁侧。
柔妃泠音、宜妃胡月华、舒贵嫔司马妍按位分顺序行俯身礼,又引着自己的孩子们按长幼序分别行跪礼,接着是没有子嗣的妃嫔行跪拜礼。
皇后分别赏了许多器物,陛下就在旁边淡淡的笑着,并不言语。
正要遣散众人,柔妃忽然上前。
“陛下,娘娘,长宁公主中秋便要成婚,这可是今年除了科考最要紧的事儿了。
公主金尊玉贵,万事都有陛下娘娘做主,本轮不到臣妾。可好歹臣妾也算公主的长辈,公主出嫁臣妾总想尽份心,便让母家送来了各式喜服供殿下挑选,趁着今日,陛下和娘娘先掌掌眼吧。”
说罢,柔妃行了个屈膝礼,毕恭毕敬。
陛下闭上了眼,并不理会柔妃,皇后也没有张口的意思。
太子似乎有些愠怒,注视着柔妃。
倒是南宫令笑出了声,引得各宫都抬眼看她。
“长辈?那莫不如以后本宫在你面前自称孩儿吧?”
柔妃被这话吓得连忙跪下,这天下只有皇上与皇后还有他们的儿女才是真正的主子,要充当公主的长辈,就是把自己放到了不该放的位置上。
柔妃急忙俯身磕头,已全然顾及不到自己腹中还有一对儿双生胎。
南宫令白了她一眼,由得她跪,继续说道:“既知道轮不到你来管,就别张口。”
“陛下娘娘恕罪,臣妾并无此意,实是想为公主尽一份心,也为陛下娘娘多少分担些啊!”柔妃打断了南宫令的话,尽力为自己辩驳着。
柔妃知道南宫令不好惹,她也只听陛下、皇后还有太子的话,便只能向他们求饶。
陛下和皇后依然没有反应。
“念在你还怀着父皇的孩子的份儿上,你打断本宫话的事,就暂且先不计较了。”南宫令冷笑一声。
“还有……本宫不是出嫁,是那世子入赘来我公主府,你不清楚这一点吗?再者,你母家送来的东西也配不上本宫,你还是省些心留给你肚子里的吧。”
“阿令说的是,你还不退下?”陛下终于睁开了眼。
“是,是。臣妾告退。”
皇后随后也吩咐众人退下了。
柔妃自从皇后宫中出来,就一直哭哭啼啼个不停。
“姐姐别哭了,她就那个性子,你难道还不清楚吗?小心别动了胎气”回宫的路上,宜妃劝慰着柔妃。
“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她如此行事,都是陛下惯出来的,我能有什么法子?”柔妃啜泣道。
宜妃附和地点头,一边给柔妃拭泪。
“你说从古至今,除了陛下,有哪位天子如此这般专宠皇后的?又有哪位明君如此骄纵嫡子女的?”
柔妃越说越不像话,宜妃连忙捂住她的嘴,赶忙让她噤声。
“姐姐胡说些什么!快快住嘴!若被人听了去,可是天大的祸事!”
柔妃无奈的摇了摇头,不一会儿又哭了起来。
“咱们和咱们的孩子,从一开始就是没指望的,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比什么都强,别的咱们又何必去管呢?”
宜妃拍拍柔妃的肩,小声说道。
柔妃啜泣着点了点头,回了宫去。
皇后宫中。
一家四人又嬉笑地说着话,南宫令突然想起了什么,在陛下耳边低语了一阵。
陛下听罢点了点头,看向站在一旁不大高兴的南宫珩。
“阿珩。”
“孩儿在。”
“你妹妹小你六岁,如今马上都要成婚了。你出生起就封了太子,如今都二十四岁了,该娶一位太子妃了。”
南宫珩脸色忽变,连忙跪下:“父亲,孩儿还不想……”
“住嘴!你妹妹先你成婚终是有些不妥!”陛下打断了他。
“父皇!”南宫珩呼喊着,恳求陛下收回成命。
陛下却不再理他,同皇后一起去了后殿歇息。
南宫令起身去扶南宫珩,却被他双手攥住了肩膀。
“阿令,你做什么?”
“哥哥,我只是想你我的婚事一起办了,你喜欢哪个女子也大可告诉爹爹娘亲,要来给你做太子妃便是了。”
“很用不着!”南宫珩把手一甩,使得南宫令向后踉跄一步,在原地直发懵。
二十年来南宫珩从不碰任何女人,南宫令几乎都要以为南宫珩不喜女色了,却在一次去东宫时看到了他珍藏了许多女子才用的物件,便以为南宫珩是心有所属却不敢向皇上皇后开口求娶,于是如今借自己的婚事同陛下说要给哥哥也寻亲事。
本来帝后就日日忧心太子婚事,现而太子最疼的妹妹开口,自是好办许多,谁承想会是这样?
如今南宫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