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静默了几秒钟。
然后,傅南政才沉声开口:“我找你是为了讨论腕表的设计情况,怎么,现在的乙方,已经任性到可以不关心甲方需求随意发挥了么?还是说宋小姐认为自己是我前妻,就有随心所欲的特权?”
她哪有?
男人随意的盖棺定论让她极为不爽。
宋惜冉很快挂了电话,起身走到玄关处给他开门。
门一拉开,男人就毫不客气地迈开长腿走了进来,站在女人面前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让你的甲方在门口等了那么久,宋小姐是我合作过的对象中,第一个敢怠慢我的乙方。”
话落,他自顾走到沙发边坐下。
宋惜冉撇撇嘴,不明白这男人为什么可以如此冠冕堂皇地指责她。
明明是他太难伺候了,没事找事。
关上门扭过头,她发现傅南政在她刚才坐着的位置坐下了。
他屁股下面的温度,估计此刻都还是热的。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宋惜冉连忙回神。
她快步走到他身边,倾身要拿走桌上的空白纸张,想着待会儿记录男人所谓的“客户需求”。
可是,傅南政忽然按住了纸张一角。
他偏头望进她的
眼睛里,暗眸深邃地仿佛黑夜里的星星一般,遥远,却闪着点点亮光。
宋惜冉下意识地要错开他的视线。
谁料——
手腕忽然被男人抓住,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一侧倒去。
她的肩膀撞到了他身上,一瞬间,傅南政身上的男性气息毫无预料地灌入鼻息,好像周遭都是他一个人独有的所属地。
而她,像是一个入侵者。
恍然之际,宋惜冉已经被傅南政拉着坐在了他的身边。
距离太近了……
她几乎能听见自己因为方才电石火花那一瞬而产生的清晰有力的心跳。
男人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还没有松开,另一只手随意地拿起桌上的画稿,故作正经地开口:“看样子,你是正要设计我的腕表?有思路么?或者,有什么需要咨询我这个当事人的么?我在这里,可以随时回答你的问题。”
宋惜冉有些心不在焉。
她很排斥和傅南政坐得这么近,手腕不动声色地扭转着,想要挣脱他的控制。
可是,他好像在暗暗地跟她较劲。
直到宋惜冉受不了,简单直白地看着他:“傅总,你不是说要沟通吗?请你放开我的手,好好沟通。”
男人盯着
她问:“你不知道有一种沟通叫做近距离沟通么?”
后者扯唇:“我知道借工作之便行苟且之事的人叫做不要脸。”
傅南政轻嗤:“苟且之事?”
她没搭理他,猛地用力,把自己的手挣脱出来。
男人也不怒,微乎其微地勾了下唇角,调整自己靠在沙发上的坐姿,终于把话题引入了正题:“大概多久我可以看到设计图的初稿?”
“快的话半个月,慢的话一两个月也是有可能的。”
“这么久?”
宋惜冉起身,拿着那几张白纸走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取下笔帽,握着笔,她抬头看向傅南政:“傅总愿意花钱雇我设计产品,我自然要好好做这个设计,而且一对腕表相当于两个产品,需要出两个设计图,各种参数材质都要调查清楚,才知道怎么用料更符合你的身份品味。”
“没想到,你还挺专业的。”
“你想不到也正常,毕竟在傅总眼里,我从来都是一个只配待在家里做全职太太的无能煮妇。”
傅南政拧眉:“谁告诉你我这么想了?”
女人敛眸,淡淡的语调里透着一种漫不经心:“不用谁告诉,我长了眼睛会看,也有心,
会感受。”
话落,她对上男人的视线:“傅总,废话不用多说,我们来聊聊你的腕表吧,你喜欢内敛的还是奔放的?”
后者靠在沙发上,盯着她的目光直白赤裸:“你属于哪一款?”
“我说表。”
“我说人。”
宋惜冉耐心渐失。
她抿唇,眼底一片清冷:“如果傅总不是来跟我聊工作的,那么请你离开,我会按照我对傅总的了解,尽量设计出您满意的作品,当然,如果实在不满意,初稿出来之后,您可以要求修改。”
“你急什么?”傅南政问出这句话,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打火机火苗很快闪烁起来。
他点了支烟。
宋惜冉脸色微变。
她最讨厌傅南政抽烟,尤其是在她家,烟味儿四散的时候,她会有一种自己待着的地方全是他的地盘的错觉。
“把烟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