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离性失忆症?”
“嗯,就是俗称的多重人格。”景止随手拨了拨刘海,继续说道,“就目前来看,这个老人好像是双重人格。”
“在不同的时期某一个人格会成为主要的人格,而且彼此忽略,一个人格出现时,另一个人格就隐没不见。两个人格有各自的记忆、情绪、行为模式、态度等,而且差异通常很大,好像两个灵魂住在同一个躯体身上。 ”
“所以,她才会对于同样的问题在不同的时间有不同的回答。”
“嗯,我知道了,挂了。”
沈枞渊挂上电话后情绪莫名有些低落,老人的第一种人格承认自己给那夫妇俩下了药,第二种人格虽然不承认却也有那种想法,这么看来,很大程度上确实是她做的。
之前虽然根据当晚的种种情形判断凶手是老人无疑,可沈枞渊还是难以接受,再加上他审问过一次,老人并没有承认,所以他迟迟没有结案。
六旬的老人下药害死两个后辈,这样的事情看着实在是匪夷所思。
沈枞渊的奶奶在乡下住着,今年快要奔七了,可老人家还是自己照顾自己,种菜种花一点都不含糊。一日三餐吃的挺有营养,每天按时锻炼身体,没事听听戏和别的老人聊聊天,心情好身体也硬朗,活的很自在。
这个老人的生活习惯却大相径庭,这么大的岁数了还在别人家里当佣人,整天做的最多的事估计就是给主人端茶倒水、洗衣做饭。她在主人家里呆了有十年了,怎么会突然对主人下手。主人夫妇半辈子做慈善事业,在整个屏城风评都不错,对待佣人也绝对不会差,那老人下药的动机会是什么?到底有什么样的过往才让老人对两个后辈下死手?
他坐不住了,他要和老人再谈谈。上面给他的时间只有三天了,三天之内如果他没有新的发现,那么此案必须结案了。而老人,也会走法律程序得到她应有的惩罚。
“奶奶。”沈枞渊试探地叫了一声,对面的老人潸然泪下。
“乖呦,我好久没听到孩子叫我奶奶了。”
沈枞渊心里一梗,这怕是老人的第一人格。
“您为什么……要给夫妇俩下药呢?他们对您不好吗?”
老人面容苍老,一哭起来皱纹的痕迹一条一条地横亘在脸上,看起来莫名心酸。
“实在是太好了啊。”老人双手颤抖着半天说不出话,“可他们对谁都好,就是……就是……”
断断续续的哽咽声让在场的几个警察看得难受,有的头偏向一边,有的女警察已经在抹眼泪了。
沈枞渊没有把情绪表现出来,他直觉老人要说出什么东西了,他在等,等一个切口。
“就是对我的‘小乖’不好啊……我的小乖呦……”
老人低着头哭声越来越低却并没有停止,喃喃念叨着的就是“小乖”。
沈枞渊拉了拉椅子,离得老人近了些:“奶奶,小乖是谁?”
沈枞渊问了三遍老人都默默不说话。等老人再抬起头时,就像变了一个人,她连自己为什么在审讯室都不知道。
沈枞渊知道,第一人格已经消失了,第二人格悄无声息地出现了。
小乖到底是谁?为什么一提到他老人就变了人格呢?沈枞渊心想,这个小乖一定和下药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根据调查走访,老人早年丧夫没有一儿半女,后来到了现在这对夫妇家里之后就没有离开直到现在。那小乖就不会是老人的儿子一辈更不会是孙子一辈。至于夫妇家里,也没有孩子。听说当初就是因为女主人流产之后没有了生育能力,他们的家产没有了继承人,夫妇俩才开始致力于慈善事业。那这像是小孩昵称的“小乖”到底是谁?
眼看结案时间迫在眉睫,沈枞渊不敢丝毫懈怠,他打算连夜去死者夫妇家里看一看。
男主人陈毅城今年五十二岁,早年靠倒卖服装发家,后来生意做的大了开了一家服装公司,包设计销售一整套。他的夫人叫林婉,早年陪他一起艰苦创业,所以两人生活得很幸福。
两人虽然有钱,但生活得还算低调,眼前的这座小别墅看着得有二十多年了,有的地方墙皮已经脱落了。
自夫妇俩死亡的消息传开以后,附近的邻里晚上都早早紧闭门户。沈枞渊刚才一路开车进来,家家户户没有一盏亮灯。
他把手里的钥匙握了握,大步走向了别墅大门。
大门开了之后,月光笼罩下,他能看到院里种着的一大片月季花,可惜好几天没人打理,看着有些凌乱。
沈枞渊没停留,直接向着小门走去。
打开小门,一阵尘土味从别墅里传来呛得沈枞渊喉咙里有些难受,他下意识地握拳堵在了嘴边。
等稍稍适应之后,他走进去在门边的墙上摸索着准备开灯。
结果灯的开关没摸到,倒是摸到了一只手。
“谁?”沈枞渊顺着那手猛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