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出了一口气后领着俩儿媳回到家。
周母拉着陈秀英的手,安慰她道:“你别听那老虔婆瞎胡吣,不管你以后能不能生,娘都不会让大江休了你。
娘也是过来人,女人家嫁人以后不容易,又是操持家务,又是生儿育女带孩子的,咱家大江还读书,你还得挣钱养家,更不容易。
再说,你俩还年轻,怎么就知道以后不能生?放宽心,就算真不能生,有娘为你做主,大江也不敢休了你,咱家不是那白眼狼的人家。”
一番话说得陈秀英热泪盈眶,陈母在屋子里缝靠垫,听到话音也从屋子里出来了,“怎么了?”
周母解释道:“我今天去二旺家订鸡鸭,二旺娘跟我说,上次大柱娘托她在咱们面前说好话,希望咱们帮工找她,咱们不是没用她么,大柱娘就记恨上了,满屯子说秀英天生就是生闺女的命,只下一颗蛋,早晚得被大江休了…
我一听就来火了,就去她家想找她理论,结果,在院墙外就听到她还在那儿跟大利娘在编排你,一对二我骂不过,所以才回来喊的张氏。”
张氏接话道:“您喊我就对了,就是大利娘跑得快,要不然,我连她也一起骂,走一家串一家的老娼妇,只护着自己下的崽,虐待人家亲儿子,良心眼子不正还想来编排你,我呸!
两个人没一个好货,你没用她们就对了!”
陈母:“再下次去骂架你喊上我,我也去听听解解气。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chuán)死!”
连文化人陈母气得也开始骂人了。
安哥儿悄悄问姐姐:“姥姥说的话什么意思呀?我一句没听懂。”
周思思:“大致意思就是你看老鼠都有皮有礼,而人却没有,这样的人还不如快点去死,活着干什么?”
安哥儿,还是姥姥狠!
周思思看安哥儿若有所思的小模样,说道:“小孩子可不准学骂人的话,听到没?”
安哥儿不答反倒冲着小伙伴们道:“姐姐说的话听到没?小孩子不准学骂人。”
铁头和锁头压根儿不理他们俩,骂人用学么?那是天生就会的。
大宝看看二宝,“姥姥骂人了吗?没听懂。”
陈南捂着陈北的耳朵,也跟着说:“大伯娘说的老娼妇,小崽子什么的我们都忘了!”
个皮孩子,忘了你还提?
只有小荷花不搭言,低着头专心致志画荷花,她要把荷花画得美美哒,这样她长大也会变得美美哒。
傍晚,陈夫子和周大江翁婿二人回到家,安哥儿哒哒哒地跑到姥爷和姑父的面前告状,说村里的坏人编排他姑姑,“她说姑姑天生就是生闺女的命,只下一颗蛋,早晚得被休!”
气得陈姥爷胡子都翘起来了。
周大江也给气笑了,“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她不是生气工地做饭没找她么,赶明儿工厂做饭也不找她,让她眼气死!”
“工厂要开建啦?”陈秀英很平静,在现代,独生子女有的是,周大江都不急,她们算老几?爱说就说呗,全当被蚊子叮了。
“嗯,大同商行的人到了,契书也重新签完了,等明天去县衙备完案之后,就可以开始建厂了。
不过,大同商行想在年前发一批订单出去,最好能在五千套以上。这样,就不能等建完厂再开干了,那样来不及。
我打算先把村子里的旧祠堂给租下来,先租几个月,拉一个班子在那里先加工,等工厂建成后,再搬回去。”显然,周大江都已经计划好了。
陈秀英点头赞许,“这样挺好的,订单、建厂两不耽误。大同商行那面,派来了几个人?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招人?”
“别提了,就来了三个人,一个负责生产的管事,一个销售人员,再一个账房先生。剩下的都得在这面现招。
而且,还得赶紧招人,现在距年底也就三个半月不到,前期还得各种准备、培训……等都能生产了,估计也得半个月到二十天之后了。”
这么算下来,时间还真的挺紧的,平均一个月得做两到三千套才行。
周大江也顾不得好好吃饭了,草草地扒拉了一口,就去里长家租房了。旧祠堂一直都没人用,放那儿闲着也是闲着,张里长很痛快地租给了周大江,并问周大江打算租下来干啥。
周大江正想找他帮忙呢,就跟他说了要建厂子招工的事。
张里长一听,这是好事啊!他让周大江回家写一份招工启事给他,回头他在村子里给乡亲们开个招工大会,现在活又不多,家家户户都有闲人,估计立马就能招齐。
周大江一听,那感情好,也不用回家写了,就在张里长家写吧。借了纸和笔,按照工作内容,拟定用工人数,岗位要求,以及薪资待遇等等,都一一写了下来。
张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