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周大江和岳母吃过早饭,租了张里长家的牛车去了镇上,再从镇上搭马车去往府城。府城比较远,坐车得要一整天,他们俩当天出发,第二天傍晚才返回。
周思思在家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外婆和老爸给盼了回来。
她看向外婆,外婆点点头:“同意出版了,也签约了,不过为了能够一次打响,还需要你再画两册出来,这样,有了固定的读者群体,后面就好说了。”
周大江在后面补充道:“不过,在镇上应该看不到,书店只在府城和京城有分店,县以下暂时还没有。”
陈姥姥摸了摸周思思的脑袋,鼓励道:“好孩子,外婆找的朋友也认为你的题材很不错,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创作出这样的作品来,前途可期,好好画啊!”
自己的作品得到认可,并且在不久的将来还能出版,周思思已经很满足啦,至于后面姥姥说的去京城的话,周思思表示听听就行了,未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等以后有机会了再说呗!
书的事情解决了,就剩下图纸的事了。周大江走了两天,周思思就在家挠了两天的头,头都快让她给挠秃了,也没想出来该怎么画。
外形还好说她见过,已经画完了。让她挠头的是刀刃和刀轴的连接部分,当初周大江跟她说的是旋转刀刃不能一体成型,技术限制,根本打不出来,只能将中心轴分成一段一段的,然后再将它们连接在一起。关键就是这连接的部分,不能太松,太松刀刃无法固定,就不能加工,必须紧紧地固定不动才行,但如何让其牢固不动又是一个难题。
她想求助外婆,帮她再问一问爸爸,但外婆累了,跟她说完话就回屋里躺着去了,外公也跟着回屋了。
她想干脆不画得了,但又不甘心,图是次要的,她想弄懂其中的关键所在。
就像在现代大家看魔术,魔术师手里的钱一下子就消失了,观看的人就会好奇,怎么一眨眼就没了,如何做到的?待魔术师揭开谜底的时候,才明白原来就只是夹在手背面而已。
周思思现在也是这个心理,她已经参与进来了,就想整明白到底如何做,才能让刀刃和刀轴连接紧密,还不会松动。
但这会儿让她服软,她又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大错,不就是让爸爸跳了一段运动操么?
在现代,那大爷大妈还跳广场舞呢,幼儿园的保安大爷,还领着孩子们跳‘海草海草’呢,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至于么?
谁家的孩子不调皮呀?她这都算是轻的了,好吧?
陈秀英是个惯孩子的,这两天眼看着周思思为了那几张破图纸,在那唉声叹气地,又是抓耳又是挠腮的,这会儿又眼巴巴地瞅着周大江,‘欲语还羞’的,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见这会儿父母也进屋了,也没其他的人在,她直接走到周思思面前,取过孩子手里已经完成的外形图,直接塞给周大江。
“喏,孩子已经将外形图画完了,剩下的你自己画吧!”
“不是,连接轴的部分,还没画。”周大江傻眼。
“你自己画!”
“我画画不好。”某人这回气息都弱了下去。
“那也你自己画!
孩子没有这个义务给你画,即使是帮你,也没有义务还要受你颐指气使!
谁家找人帮忙,像你这样的?还带故意难为人的啊?
不就是让你在众人面前跳了一段操么,有什么呀?你是少了块骨头,还是少了块肉?还给孩子‘小鞋’穿,亏你想得出来!
是,思思没事先跟你商量,是她不对!那就事后说说她,下次注意就得了。这家伙可倒好,还跟一个孩子杠上了,看你那出息!”
陈秀英不发火则已,一发火就是火山爆发,直接把周大江给烧成焦炭了……
屋子里的老两口听着女儿发飙,也不禁为周大江掬了一把同情泪。
陈夫子:“这孩子,从翻车之后就性情大变,以前在大江面前是百依百顺,现在可倒好,直接变成女霸王了。”
陈母:“霸王就霸王呗,孩子说得也没错,男人格局得大些才行。
就算是教训孩子,也得是在她犯大是大非的时候,这无伤大雅的调皮捣蛋,你别这个劲干啥?”
陈夫子为男人争取:“大江已经够行的了,那别家的父亲,估计孩子都不敢上跟前,更别说跳操了。”
陈母:“行了,你别嘚嘚了,我都听不见他们说啥了。”
热闹还没看完呢,死老头子净打岔!
周思思一看爸妈因为她都发火了,内疚不已,走到妈妈面前扯扯妈妈的手,又走到爸爸面前,诚恳地道了歉:“老爹,你别生我的气呗?我就是厌烦了做第八套广播体操,小孩子都喜欢蹦蹦跳跳的,这样才开心嘛。
下次,我再想做什么提前跟你打招呼,行不行?娘也是心疼我,才冲你发的火,你别和她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