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陈秀英起了个大早,快手快脚地做好了一小盆长春面。
没法子,家中现在就一个灶台,还得轮流做饭,只能先挑快的做,先盛了一大碗,里面窝个鸡蛋,亲手端到周母屋里。
“娘,我今早做得有点多,您帮我们吃一点儿呗。”
“好,放那儿吧,我洗把脸就吃。”
“娘,昨晚我和大江商量了一下,想今天去镇上购置一些家物什和调味料,再去跟我爹娘说一声,估计回来得下午了。”
“行,你们自去忙你们的,分了家就是各自过各自的日子,不用事事都跟我说。
要是需要我帮着喂鸡鸭或者带孩子,就告诉我一声就行。”
“思思也要去看看外公外婆,她和我们一起走,鸡鸭早上我喂完了,不用再喂,娘帮我看一下鸡鸭别跑出来满院子拉屎就行。”
“行,没问题。”周母爽快地答应下来。
陈秀英再次感慨,哎呀,真是神仙婆婆,不多管闲事也不多事,还帮着照看家,这样的婆婆可以来一打。
周大河打铁上工早,今天起来晚了,洗完脸带上干粮,匆匆忙忙地就要走,陈秀英见状,连忙递给他三两银子,拜托他帮忙给订一口锅。
待周思思也起来了,一家三口吃过早饭,这才背上背篓,揣上银子和铜板慢悠悠去往镇里。
周大江原本想着坐张里长家的牛车去,奈何张里长一早就赶着牛车走了,三人只得走路去了。
路上周思思问她老爸:“老爸,我姥爷家的情况你一直也没说,详细说一下呗,我和妈妈也好心里有个数。“
周大江回忆了一下道:“你姥爷是我所在私塾的夫子,有三女一子,你妈妈行二,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嫁在临县,夫君是一名镖师,育有一子一女。
你姥爷和你大舅同住,你大舅行三,大名陈明远,跟你爹在同一个私塾读书,你舅母王氏育有二子,取名陈南和陈北,一个五岁,一个三岁。
你还有一个老姨行四,嫁给隔壁镇上一家药铺掌柜的独子,育有一女一子,一个四岁,一个两岁。”
周思思:“姥姥家人还挺多,那我姥姥和姥爷和蔼么?喜不喜欢我呀?”
陈秀英闻言也望向丈夫,她也想多了解一些这一世的父母。
周大江:“这个问题问得好,你姥姥和姥爷呀可疼你了。你姥爷那人在学堂里可是出了名的严肃夫子,但在你面前那叫一个和蔼可亲。
我记得你一岁刚学会走路那阵,就爱下地走,你姥爷从学堂回来想抱着你,你不让他抱,生气地一把薅住你姥爷的胡子,怎么哄都不撒手,把你姥爷给疼得直唉哟。
后来,还是你妈打了你,你才松手。结果,这下可惹马蜂窝了,你姥爷气得追着你妈打,嘴里嚷嚷着谁让你打我乖孙了,我一点儿都不疼,逗她玩儿呢,谁让你打她啦?”
“哈哈哈哈,我小时候还有这么有趣的事儿呢,好好笑!”周思思乐得都能看到小嗓子了,陈秀英也跟着抿嘴笑。
笑够了,思思接着又问:“那我姥姥呢?”
“你姥姥属于不笑不说话那种人。而且,听说你姥姥小时候家里是开书铺的,所以她看过很多书,打眼一看就是一位很有气质的老太太。”
陈秀英白了他一眼,“书读百遍,其义自见。书读得多,视野开阔,气质自然而然与众不同。怎么到你这儿,就成了一位很有气质的老太太,有你这么形容丈母娘的么?”
“我错了,我是想夸岳母来着,词不达意,意思你俩明白了就行。”求生欲很强的某人赶紧解释,生怕说晚了,晚上回家上不了炕。
说说笑笑中,三人终于走到了镇里。周思思人小腿短,这会儿腿都要走断了,走了一个半时辰,整整三小时,小脚丫都受不住了。
半路上爸爸要背她,她还不要,觉得自己长大了,还让爸爸背,怪难为情的。
这会儿长没长大的问题早就抛到爪哇国了,趴在周大江的背上蔫头耷脑的,再也不想走路了。
给周大江心疼得不行,训她道:“我说要背你,非得逞能自己走,这下遭罪了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了!”
周思思这会儿只想扮演耳聋患者,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三人先去肉铺,买了二斤猪肉,预备带到陈家。
接着又去种子店,买了萝卜、白菜、豆角、胡瓜、胡萝卜的种子。这些都是接下来打算种到地里的。虽然坡地打算栽果树,但树苗春天才能栽,这会儿就先种点秋菜,好留着冬天吃。
种子的价格很贵,五包种子就花了三百文,陈秀英心疼了好一阵,那么少一小包,三百文就没了,钱不扛花呀。
买完种子,周大江想去小吃街买点儿吃的,再买坛岳父喜欢的酒,一并拎去岳父家。
小吃街上小食摊和铺子也不少,卖包子的、卖炊饼的,卖胡辣汤油酥饼的、还有小食铺卖面片和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