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海的速度很快,跟里长约的是次日晚上,和周九叔一起过来帮着分家。
次日,吃过晚饭后里长和周九叔就到了。
里长姓张,是村里第一富裕人家,自他爷爷那辈开始一直到他这一代,世袭三代里长,家中有田产百亩,日子过得很殷实,看张里长本人,就能看出他家生活条件好。嗯,白白胖胖的一个小老头儿。
周九叔呢,则比较严肃,面色黝黑,身材很高,听说年轻时曾给大将军当过亲卫兵,后来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命差点儿都没了,周九叔的老娘担心儿子,跪在大将军面前求给家里留个后。
于是,周九叔就回了家。据说临走前大将军给了他许多的安家费,所以说周九叔家是村里第二的殷实人家也不为过。
关于分家,这个朝代通常都是长子继承七成家产,同时赡养老人,剩余三成则由其他儿子平均分摊。
但周母是个爽利人,直接跟里长和周九叔说:“虽说咱们通常都是长子继承家业,但我现在自己还能动,也不想给孩子们添罗乱。
所以,我暂时哪一家也不去,就住在这个老房子里。
除了老宅还是由老大继承,其他的为公平起见,家产一分为四,我自己一份,三个儿子各一份。
等我动不了的那天,我再决定到底跟哪个儿子过,到时候再把我的这份分给谁。
在这之前,我手里的钱愿意给谁花就给谁花,其他人不能有意见,即使有意见也得给我憋着。”
周母都这样表态了,张里长和周九叔能说啥,一家有一家的过法,他们的任务就是帮着把家里的财产给拢一拢,分的时候别出岔头就行。
几个儿子自然是都听老娘的,儿媳们就更不敢有意见了。遇上这么爽快的婆婆,又均分财产又不跟着一起过,上哪找这样的好婆婆。
再说了,宅子本身在这个朝代就是长子继承的,这方面就更不能有意见了,乖乖地听着就行了。
见大家伙都没有意见,周母就开始一样样地往外拿东西。
先拿出的是银子,一共二百三十四两零九百文钱。
几个儿子都没想到,老爹老娘攒了这么一大笔钱。
儿媳们也很意外,平常看婆婆也不是很抠搜啊,这钱是怎么攒出来的?家里地又不多,打铁也攒不下这么多啊,更何况还有一个念书的要花钱。
看众人惊讶的反应,周母叹了口气,解释道:“这里面有二百两,是你们小的时候,你们的爹去前线送刀具时,凑巧立功所得。具体什么功劳我不清楚,老头子含含糊糊的,也没说明白,只知道最后军营里砍了好几个脑袋。
余下的才是这些年咱们攒下的银子。”
周大江和媳妇对视了一眼,这不让说的,不是奸细就是贪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周九叔咳嗽了一下道:“既然周大哥不跟你们说,自有不说的道理,有的时候糊涂比明白好,还是赶紧将银子分了吧。”
由于数额太散,还得分成四份,张里长算不出来,在那儿直扒拉手指头。周大江心算不太行,慢慢算还可以,于是就瞅了一眼媳妇,示意她,快点儿滴。
陈秀英瞪了他一眼,道:“若四家均分的话,每家应是五十八两七百二十五文钱,若是取整分,每家按五十五两算,余十四两九百文钱。”
张里长和周九叔两人,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不愧是秀才公的女儿,这算账是张口就来啊。
张氏和李氏也是星星眼,弟妹/二嫂算得好快啊,真厉害!
周母也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愧是我儿媳妇,这算账比里长可中用多了,以后算账就找她。
同时,也瞪了一眼自家二儿,你个蠢货!别以为我没看见,心算都不如你媳妇,白瞎念了这么多年的书,干脆找个棉花撞死得了!
周大江深切地感受到了来自亲娘的鄙视,不禁缩了缩脖子,不看她,假装自己不存在。
心底里暗暗地怼他老娘,人家那是985,985您懂不?脑瓜子快不是正常的吗?您儿子只是专升本啊专升本。话说,要是慢慢来,我也是能算出来的好阀。
周母瞪完了自家的蠢儿子,想了想道:“那就取整好了,多的归我。”
那废物虽然蠢,我还得留点儿银两给他科考,要不然白瞎了我这么多年供他读书的钱。自己养的,蠢也得受着。唉,造孽哟。
分完了银子,周母又取出田契。
家中田产共计二十二亩,其中一等田有十二亩,二等田有十亩。村里一等田的价格是十二两,二等田中沙地是六两,坡地才五两。
这里解释一下,当初为什么没多买田,主要是因为周老爷子和周老三在铁匠铺打铁,老二读书,家里只剩周老大一个男丁,并老弱妇儒们,买多了日常侍弄不过来。
分田地张里长在行:“田地每家一等田三亩,二等田二亩,余二亩。”
周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