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江瞅了一眼女儿,小兔崽子,又在背地里笑话你老子,看什么时候我不收拾你。
想了想问道:“你俩知道咱们穿过来的这具身体是怎么回事么?我只听到车翻到沟里了,是被路过的兵爷给救起来的。”
陈秀英看了一眼窗外,小声地道:“我听到的是,这个家的家主,也就是你这具身体名义上的爹,春天的时候,睡一觉人没了,明天是百日忌,咱们一家三口提前两天租的驴车,从县城那边回来,结果路上遇到一队快马急驰,驴子受惊了,这才翻到沟里去的。
那个救人的兵爷,也是那队中的人,跟车夫一起将车子抬上来,又给我们送到村里并留下药钱后,就急匆匆地走了。
至于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我没有原主的记忆,问思思,她也没有,我们俩啥都不清楚。老周,你有原主的记忆么?”
周大江:“我昨晚做了一晚上的梦,应该是原主的记忆吧。”
“这个朝代叫东华国,咱们所处的地方叫青山沟,离海不算太远,坐车大约两三天的路程,是东华国的东边。
原主是个童生,上有兄长在家务农,下有弟弟继承老父手艺,在镇里铁匠铺里打铁。
哦,对了,你的父亲我岳父,是一名老秀才,在一家私塾里教书。
我正好在那个私塾上学,岳父看中我脑子好,又老实敦厚,于是将你许配给了我。
婚后,我们在镇里岳父家附近租了一处小房子,我跟着岳父做学问,休沐时给人抄书写信挣钱,你有一手刺绣手艺,平时在绣庄接绣活赚钱养家。
原本今年我是要考秀才的,结果父亲去世,东华国有规定,至亲离世要守孝三年不得科考,于是就搁下来了。
因为私塾的课是上到秋收前结束,所以两天前咱们才收拾东西往回走,结果翻了车……”
说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接着又道:“这次回来一则是上坟,二则是要帮着秋收,然后分家。
原本父亲去世后家里就该分了,是娘说我和三弟都不常在家干活儿,等今年大家一起秋收之后,再分。”
周大江又回忆了一下,继续道:“咱们仨穿过来的身体名字都没变,家中老娘周高氏,孩子她大伯叫周大海,大伯娘张氏,有两个儿子,老大小名铁头,老二小名锁头。
孩子她三叔叫周大河,三婶李氏,有三个孩子,老大是女儿,小名荷花,儿子是双胞胎,小名大宝和二宝。其他的人你们跟着我叫就行。”
又担心她俩没记忆说话露馅,又道:“孩子她妈,你以后要么就喊我相公,要么就喊我大江,别喊错了。”
正说着外面大门打开了,进来的正是周大江说到的这些人,去山上砍柴回来了。
男人们身后都背着一捆柴,后边跟着一个稍胖的女人,胳膊上拐着筐子,里面装着满满一筐的猪草。
她的身后还有一个年轻女人,一手扯着一个小孩儿,旁边还跟着一个女孩儿,也没空手,身后的背篓里装满了蘑菇。
周母从灶房里面出来,对走到跟前的大儿子道:“快洗洗手,你二弟醒了,在屋里呢,你俩研究一下秋收,下午没事的人都下地里。”
又吩咐大儿媳:“张氏,你和李氏收拾午饭,多蒸点饼子,下晌午干活,贪点黑多干会儿,吃点干粮扛饿。”
接着柔声地嘱咐小孙女:“荷花啊,去屋里看看你姐姐和二伯娘醒过来没有,要是醒过来了,正好让她们和你二伯一起喝点儿粥。”
“好咧,奶奶。”小荷花一听到吃的跑得飞快,嗖地一下就钻进了屋里。
“奶奶,姐姐和二伯娘都醒啦!”
忽啦啦,大家一下子都涌进了屋里。
先开口的是周母,“乖孙女,头还疼不?别起来,躺着,瞧这脸色白的。
秀英呀,你咋样?昨天你头上、手上和胳膊上都流了好多血,现在还迷糊不?”
没等陈秀英开口,周大江抢着道:“我进来后这两个人就醒了。
就是,可能是因为撞到了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这会儿正跟她们娘俩说呢。”
周母一把扯过陈秀英未受伤的那只手,道:“这可造了什么孽哟?秀英啊,我是你婆婆。”
又指着进来的人:“喏,这是你大哥,大嫂,小叔,三弟妹,唉哟,这要是让亲家知道了可怎么整?”
陈秀英跟着一一叫过众人,“娘,大哥,大嫂,小叔,弟妹。”
接着又安慰周母:“娘,我这种状况也许只是暂时的,说不准明天就好了。”
周大江也赶紧岔开话题,“娘,刚刚听您在院里说要秋收,下午我也一起去。咱们打算先收哪块儿地啊?”
说到秋收,周母转过头来看着大儿子:“大海,咱家那几块地是不是都可以收了?”
周大海回忆了一下,慢吞吞地道:“山坡的那块地可以收了,基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