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事实。
姜挽月不说话了,只是还有些气闷。
这时,绣春扯了扯姜挽月的袖子。
“娘娘别生气了,奴婢不会走的,只要娘娘还需要奴婢,奴婢会一直跟着娘娘。”
说完,她又转向孙大娘。
“干娘,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娘娘待我,并不只是奴婢,我跟着娘娘也不仅仅是因为主仆。”
听着她这话,孙大娘的神情缓和了些。
绣春见状,趁机问道。
“干娘原本不是也答应会帮娘娘的吗?怎么突然想要带我离开呢?宫里情况未明,若是我们都走了,娘娘一个人可怎么办呢?”
姜挽月也猛然惊觉,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几日事情太多,她一时没有想到,现在想想,的确不太对劲。
她看向了孙大娘。
“干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孙大娘抿着唇不吭声,但神情晦暗不明。
这要是没事才有鬼了。
姜挽月皱了皱眉,朝门口的几个人挥了挥手,让她们退到了外头。
“到底出什么事了?干娘,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有什么事难道连我和绣春都不能说吗?”
孙大娘眼神变来变去,明显带着挣扎和犹豫。
在姜挽月和绣春两个人四只眼睛的注目下,她没能坚持太久。
“我也是没办法,姓曾的已经发现我的针灸了。”
姜挽月和绣春对视了一眼。
姓曾的……是指曾泰曾大夫?
姜挽月忽然想起来,前两日在留芳殿遇到曾大夫,他也有些不对劲。
只是当时姜挽月的心思都在别的事上,没有多想。
“曾大夫那日去给容妃看诊,问了我一些事……干娘,是和这件事有关吗?”
她皱着眉仔细回忆。
“我记得当时曾大夫问我给容妃施针救治的人是谁,还说那施针的手法很像他的师父……”
绣春猛地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声。
“干娘您该不会就是曾大夫的师父吧?”
孙大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有那么老吗?”
她坐正了些,没有再犹豫,直接说道。
“不过,他的师父,我的确认识。当日救容妃所使用的手法,也的确是师父教的。”
姜挽月看着她,很是不解。
“听干娘这么说,您和曾大夫,算得上是同门了?为什么之前没听干娘您提起过呢?”
“因为我在师父面前发过誓,不能将她教我的事透露出去,尤其是,决不能在太医院的人面前使用这套针法。”孙大娘长长地叹了口气,“那日情况紧急,为了救人不得不用了师父教的金针施救,当时外面就有太医,我想着,恐怕很快就会被发现,所以才急着要离开。”
姜挽月回想着那日孙大娘回来时的样子,确实透着焦急。
这就对上了。
虽然发现问题的不是太医,而是曾泰,但对孙大娘来说,没多大差别。
她要走,又不想落下绣春,这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找姜挽月。
只是……
“干娘您那位师父,为什么要您发誓不能透露你们的关系啊?”绣春先一步问出了口。
姜挽月也不解。
“之前听曾大夫提过他师父的事,他应该是位很了不起的人,他这么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孙大娘摇了摇头。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跟着师父总共不超过三个月,除了医术,她很少开口,也从来不说她自己的事。事实上,这套针术,也不是她主动教我的,是我偷学的。”
孙大娘苦笑一声。
姜挽月对这人越来越好奇了。
“你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他老人家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不怎么说话,但平时举止,应该也能看出些来吧?”
她话音刚落,却发现孙大娘的表情有些古怪。
“谁告诉你,她是一位老人家的?”
姜挽月一愣。
孙大娘抬手摸了摸额发,忽的笑了起来。
“我遇到她时,刚开始行医,虽说医理知道不少,但真正上手次数却不多。一次被人家请去给一位临产的孕妇看病,那位孕妇情况危急,得马上生产,结果我用药时考虑不够齐全,害得那产妇突然大出血。”
“危急关头,师父出现,以一手玄妙的金针刺穴,止住了流血,还帮着接生。当时我看的目眩神迷,之后一直缠着她,想要学这金针法。师父看似冷冰冰的,其实心肠软,后来还是同意了。算算,这已经是十八年前的事了。”
孙大娘说着往事,眼中露出怀念之色。
“当时的她,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