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致有些意外。
今天朝会上的事,下朝后没多久他就知道了。能引起挽儿动意的,想来想去就只有御史台。
姜致没想到孙女想的和自己一样。
他老怀安慰,捋着长长的胡须,面露赞叹。
“知道了,正好我也想越儿和两个外孙了,也不知他们在任上过得怎样。对了,等她们到京后,让越儿带着孩子去东宫见一见挽儿,她们姑侄也该亲近亲近。”
绣春报之以微笑,点了点头。
和老太爷说完正事后,绣春又去见了夫人。
既然说出宫是为了夫人做的糕饼,那自然是要带一份回去的。
沈氏拉着绣春问了好些事,主要是担心孩子。
“这春猎太子殿下肯定要去,那挽儿不得跟着去吗?煦儿还小,总不能带着吧?你回去告诉挽儿,若是她不放心,到时候我去东宫帮她看孩子。我这个亲外祖母去,总不会有人说闲话。”
绣春含笑应下来。
“夫人放心,奴婢回去定会告诉小姐的。对了,二公子的亲事定下了吗?”
“定下了,就在九月,过了重阳就是,那时候天气凉快些,办喜事没那么累。”
说起家里的喜事,沈氏脸上的笑就止不住。
这次考试两个儿子都表现不错,大儿子殿试进了前十,已经进了翰林院了。小儿子也中了举,三年后会试过了的话,也能授官。
沈氏拉着绣春说了好一会儿话,才依依不舍送她出门。
绣春一路回到宜春宫,将家里的事一一说给姜挽月听。
姜挽月“嗯”了一声。
“二弟的事不急,还有三年呢!这三年让他自己想想,是打算留在京城还是外放。”
“其实外放也不错,就算是做县令,那一县之地,也是自己做主。”绣春如今也有了自己的见解。
“是啊!外放更容易出政绩,不过么,离皇帝远,若是朝中无人,干得再好,皇帝不知道你这个人,也没用。当然了,我们姜家是没有这样的问题的。”
姜挽月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去看煦儿去了。
至于沈氏说的春猎带不带孩子的问题,她也正发愁呢!
原本姜挽月不打算跟着去春猎,东宫一堆事,孩子也离不开人。
可不巧,今早宜秋宫那边的和雨让人来报信,朱烟病了。
原本只是琦儿染了风寒,病的不重,只是孩子太小不能喝药,只能叫奶娘喝了药,让药化为乳汁给孩子喝下。
只是这样一来药效就无法控制,所以曾大夫开的药剂量很轻,三天了琦儿也没有好转。
朱烟急得团团转,嫌奶娘不行,照顾得不好,骂了两顿,自己亲自照顾孩子。
这一来二去,她也被传染了。
朱烟这病来势汹汹,竟比孩子更重,昨晚才有些鼻塞,今早就头痛欲裂,下不了床了。
三日后就是春猎出发的日子,朱烟这样子显然是没法去了。
姜挽月原本想叫别的妾室顶上,只是,她最近才刚和李策恢复关系,这个时候若是把李策推给别人,估计他又要多想了。
这男人真难伺候!
姜挽月抱着儿子叹了口气。
“明日请母亲来一趟吧!煦儿只能交给她,别人我不放心。”
到了傍晚,李策过来用膳,第一句话就问起了这件事。
“春猎你陪我去吧!”
都不是问,而是直接决定。
姜挽月不意外,轻轻点了下头,又叹了口气。
“姐姐很期待这次的春猎,没想到这个时候病倒了,哎……殿下用完膳过去看看她吧!姐姐肯定心情不好。”
李策不置可否,拉着她坐下。
“原先把琦儿给她抚养,算是补偿,也想着让她有些事做。没想到她对这孩子这么上心,为了照顾孩子自己都病倒了。我都有些后悔把孩子给她了。”
姜挽月睇了他一眼。
“这话,殿下在妾身这儿说说也就罢了,可不能当着姐姐的面说。姐姐一向喜欢孩子,但除此之外,也是因为殿下啊!殿下把孩子交给她,对她来说也是重托,她当然会百般仔细了啊!”
李策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不由摇头失笑。
“你呀!这么向着朱烟,有时候我都有些吃味。”
“殿下!”
姜挽月气恼地拍了他一记。
“你再胡言乱语,妾身就不理你了。”
李策闷头忍笑,拉着她的手哄了好一阵子,才让姜挽月再次露出笑容。
这个时候,外间晚膳已经摆好,杏儿过来请两位主子用餐。
李策拉着姜挽月走到外间,结果却看到了大女儿已经坐在了桌边,眼巴巴地盯着一桌子菜。
他眉头立刻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