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月脸上没有半点慌张,反而是露出了惊诧和愤怒。
她唰得跪了下来。
“王妃明鉴,此事与妾毫无干系。虽不知是何人告发妾身,但这绝对是污蔑!妾初来王府还不到半个月,对府里的人都还认不全呢,怎么可能害的了骆姨娘?”
“再者说,妾与骆姨娘总共见了没几面,不曾发生过冲突,妾又有何理由要去害她?”
王妃其实也不信是姜挽月做的。
就像她自己说的,她才来王府不到一个月,身边唯一的人就是那个叫绣春的丫鬟。可绣春是外来的,王府的下人鱼龙混杂,私下内斗不断,但都很排外,绣春一个外来的丫头能做的了什么?
王妃对自己的管家本事还是挺有自信的,她不信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小姨娘,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来还不被抓到把柄。
所以,王妃态度温和了下来。
“起来吧!我知道你一向顺从听话,人也安分,原本我也没怀疑你,只是有人状告,按规矩,才叫你来问问话。”
姜挽月抿着唇,眼底露出感激。
“王妃明察秋毫,定不会被小人蒙骗。妾只是为骆姨娘感到可怜,听说她怀孕尚不足两个月,这孩子就没了,不知该多伤心。”
说到这,她低下头,擦了擦眼角。
王妃其实不在意骆姨娘那孩子,才两个月不到,都还未成型,不过是一团血肉而已,没了就没了。
“那是她没福气,怪不得别人。”
王妃淡淡说道,目光随之一转,看向了谢兰昔。
“谢姨娘,你现在还有何话要说?”
谢兰昔急了,怎么姜挽月随随便便说几句王妃就信了?
“王妃,我有证据!姜挽月的丫鬟,前几日出府好几趟,还去过医馆买药。府医都说是骆姨娘吃错了药才突然小产,除了姜挽月之外,还有谁有可能弄到害人的药?原本她刚来就极得王爷宠幸,骆姨娘有孕后,分走了王爷的注意,她必然心中嫉恨,才会对骆姨娘下手。”
姜挽月眼睛眯了眯,突然反问。
“你如何得知我的丫鬟去过外头的医馆?”
“那当然是有人看见了!”
“谁看见的?”
“我的丫鬟。”
姜挽月倏地笑了。
“你的丫鬟看到了?那说明谢姨娘你的丫鬟,也去过医馆,那你又凭什么说只有我才弄得到外头的药呢?”
谢兰昔张了张嘴,一时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姜挽月轻哼一声。
“谢姨娘这是贼喊捉贼吧?”
接着她转头向王妃解释。
“妾那丫鬟绣春,确实曾去过医馆,但并非去买药,而是去问药方。妾从前就有月事不齐的毛病,女人家的病,不好意思告诉外人,便想着让丫鬟拿着从前的药方去问一问大夫。只是问了药方,并不曾带药回来。此事王爷也知晓。”
王妃没有立刻做声,而是看了府医一眼。
“给姜姨娘瞧瞧。”
府医垂眸走到姜挽月面前,给她搭了搭脉。
“姜姨娘有体寒之症,确实会有月事紊乱的症状,需定期服药,否则会影响子嗣。”
听到影响子嗣,王妃的眉头舒了舒,又皱了起来。
“谢姨娘,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谢姨娘哪里还有其他证据?
她求助的目光寻向了好姐妹关柔。
关柔却像是没看到一样。
王妃一拍扶手。
“既无确凿证据,你便是诬告!王爷平时宠你们,可本王妃眼里揉不得沙子!谢姨娘无故污蔑姜姨娘,即日起罚月银半年,闭门思过三个月。”
谢兰昔脸色大变。
罚钱她不在乎,可闭门思过,那就不能接触靖王,她还怎么怀孕?
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王妃……”
但她刚开了口,就被姜挽月打断了。
“王妃,谢姨娘的那个丫鬟,不知是去医馆做什么?妾瞧着谢姨娘身体康健,不像是有暗疾的样子,府里的大夫医术又好,她为什么要让丫鬟去外头的医馆呢?听说谢姨娘与骆姨娘是同时进府的,关系交好,且谢姨娘比骆姨娘更得王爷欢心,如今却是骆姨娘先有了孕……”
姜挽月直接把回旋镖扎谢兰昔身上了。
你不是说我的丫鬟上医馆就有嫌疑吗?你不是说我嫉妒所以对骆姨娘下手吗?
那现在问题丢给你,你要怎么解释呢?
谢兰昔自然是回答不出来的。
她派丫鬟去医院是为了验证那个秘方,可这话不能说呀!
情急之下,她也想不出其他合适的理由,支支吾吾了半天,眼里越来越慌。
王妃嫌弃地瞥了她一眼,随即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