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瞧。”
孟广元抬脚离开,不再纠缠,向前昂首阔步走着,下一秒就摔到了地上。
长发遮面,身上的挂衫也被洒落的汤汁弄脏。
他慌忙站起来,尾指拨弄着刘海,试图找回风度和气势,但奈何留着长长的尾指撩拨头发暴露了他的娘。
“你敢拦我!”
“是你的膝盖碰到了我的脚。”乔小暖冷冷回道。
“他可是修复专业陈教授的首徒!”身后的人嚷嚷起来。
“所以呢?教授的首徒就不能道歉吗?”
孟广元身后的人不打算作罢,想接着发挥,被孟广元拦住。
他有他的傲气,在食堂同一个女流之辈争论动手太掉份儿。
这种连修复资质都没有的人,只需要和陈教授商量后划掉名字就好,没必要把事情闹大。
“那就祝你能够如愿参加比赛。”孟广元甩了甩手上的油渍,带着一帮人离开。
次日。
乔小暖来到帝京大学文物修复所。
坐落在帝京大学最靠东南的位置,是专门为了文物修复开辟出来的园区。
一栋具有标志性的大楼矗立在乔小暖面前,和田玉章所纂刻的鲤鱼图案标识出现在门匾上方。
里面只有文物修复专业的学生才能够进入。
乔小暖哼着小调来到了比赛会场。
今天只是
报名之后的首次集合,一间很大的会议室内里面的学生一一向席前的三位教授说明身份,以及自我介绍,由教授组再次决定是否符合参赛要求。
报名不过是给了一个进入的通道,真正能够如愿参加比赛的少之又少。
参赛的人不止有帝京大学的学生,还有很多参加工作的社会人士以及他国的文物修复者。
大家都是带着满怀憧憬来到都帝京大学文物馆。
漫长的三十分钟自我介绍之后,乔小暖转了转耳朵,小声打起哈欠。
“下一位,乔小暖。”
乔小暖瞬间清醒,到她了。
“教授们好,我是乔小暖,我来自帝京大学美术系大二,我……”
“你的情况不符合参赛资格,驳回!”话还没说完,就被教授席中间位置一位头发和胡子都花白的七十岁老头粗暴打断。
此时,孟广元端坐前排的脑袋朝后看乔小暖,带着仿若胜利者的鄙夷。
“我还没说完,为什么就直接否决我的参赛资格?”
“异想天开,没有经过学习就擅自来参加比赛,古画修复工作是很严肃的事情,不是你一个美术系的丫头一时兴起就能做好的!”陈教授生气起来,胡子都跳了跳。
乔小暖看过资料,他就是陈教授,孟广元的老师。
是真正的修复界泰斗,身上
带着大国工匠之风骨。
怪不得孟广元恃才傲物,原来是跟陈教授学的,陈教授是退休之后由修复所出面再次返聘的人员,足以看出修复所对于陈教授的重视。
“您就是这样选拔人才的吗?”乔小暖冷目,并不打算就此离开。
陈教授本以为吓唬两句,说说严重性,这学生被阵势吓到之后,就会自觉羞愧离开,没想到竟然还跟自己辩论起来。
“出去!”
“没有真正检验我的修复能力,就轻易让我放弃比赛,我不同意。”
乔小暖绝不会妥协,她尊重陈教授这样的修复工作者,一辈子兢兢业业致力于还原那些古物的风采,让其在世界文化中绽放光彩,但是这并不能成为否定自己的理由。
底下的参赛者暗自瞠目结舌,竟然有人这么勇的吗?
除了忐忑自己的参赛资格是否能够通过之外,更多了一些看好戏的心情。
孟广元心中无比得意,昨日同教授说起这件事时,教授就很生气。
陈教授刚正不阿,为人刻板坚守,最气愤他人不尊重古画修复,一定会将这个0分的学渣给赶走。
“《江春寒暮图》听说过吗?”
听陈教授说起这幅画,众人喧哗。
这是宋朝名家李贺的收山之作。
只见陈教授从锦盒之中拿出来一卷破旧的
画轴,立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卷轴打开,画面也近残破不堪,有些地方甚至看不清原来的轮廓,边角破损严重,令众人唏嘘。
相传李贺的《江春寒暮图》早在百年前被不列颠国掠夺,至今下落不明,后人也只能够通过各种仿品一窥其风采。
“大家猜得没错,这就是李贺的真迹。”
“要是你能够将寒暮图修复完成,那我就认定你具备参加古画修复大赛的资格。”陈教授斩钉截铁说道。
众人惊觉,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