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很暗,正好将秦景琛红晕的耳根很好的掩藏起来。
时欢没拆穿他,嘴角含着笑,轻轻朝着他伸出手。
掌心传来炙热的温度,二人相对无言。
直到包厢落地,时欢从摩天轮上下来,迎面扑来的风透着一丝清凉,吹散了她脸上的燥热,时欢才意识到自己脸颊也红了。
“还想去哪儿玩?”秦景琛侧目问时欢。
“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去吧。”时欢看眼时间,已经凌晨了。
游乐场凌晨关闭清场,不远处传来保安照明的灯束时不时朝着这边扫过来,时不时传来几声催促离场的吆喝声。
“这里不能玩了,我们还可以去别的地方啊,青城的夜生活可是才刚刚开始呢。”秦景琛拥着时欢往外走,似乎没有想要回去休息的打算。
时欢轻蹙眉头,她总觉得今天秦景琛有点奇怪,可是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
但考虑到秦景琛的身体,时欢并没有任性真随了他的意去过什么夜生活,而是拽着秦景琛回了家。
“有什么不能以后再一起玩的?干嘛非要在今天?就算我说的话你不信,医生说的话总该信吧,医生明确说过,要你静养,能让你
回家修养已经很不错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又偷偷工作了。”
回去的路上,是时欢开车,她注意到秦景琛的情绪并不怎么高涨,以为她拒绝了他心情不好。
“来日方长,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
时欢趁着车子在红灯路口停下的空挡轻握了握秦景琛的手,倏地被他滚烫的温度吓的一跳,她这才注意到秦景琛的脸色苍白,眉头紧皱着,他闭目手扶着额头,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秦景琛?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时欢瞅了眼前方的红灯,还有四十秒倒计时,她直接打转向灯将车子驶入侧道,另一只手搭在秦景琛的脉搏上,顿时警铃大作。
秦景琛又病发了!
他的脉象比上一次还要紊乱!
而且发作的频率也缩短了不少!
时欢不敢耽搁,她先拿出银针就地给秦景琛在手背上扎了两针,以此缓解他体内的毒带来的疼痛,随即驱车加速朝着医院驶去。
医院,手术室门口,时欢头一次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接受青城第一人民医院院长的邀请,当个挂名医生,这样她就有资格进入手术室,甚至有资格亲自为秦景琛主刀,而不
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在外面默默地等。
等待的过程是很漫长的。
手术室的红灯持续亮了六个小时才熄灭。
时欢靠在走廊的座椅上,眼眶发红,目光呆滞虚空地看着前方,片刻,手术室的灯熄灭,张晨搏一脸沉重的从手术室里走出来。
听见动静,时欢回过神来,她急迫地上前拉住张晨搏的胳膊,追问道:“张医生,秦景琛怎么样了?”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张晨搏蹙眉问道:“按理来说,他出院时的情况应该稳住了,短期之内没有发病的风险,你们是做了什么么?”
时欢摇摇头,她也觉得很奇怪,“他一直在家修养,只有今天出来了,去参加一场晚宴,但也没有逗留太久,然后我们就去了游乐场,但那些很刺激地项目我们都没有玩。”
她越想越自责,“我就不该答应他去玩的,是我大意了。”
张晨搏却摇了摇头,“不是去游乐场惹的锅,而是宴会。”
“宴会?”时欢不解,秦景琛在宴会上待了连十分钟都不到就出来了,能受什么刺激?
而且放眼青城,有谁敢在秦少面前放肆?能给他找刺激的人大概还没出
生吧!
张晨搏的话却让时欢一股气血直冲头顶,“秦少不是病发,更不是外界刺激,而是有人给他下了药,一开始所表现出来的症状和毒发时的症状相似,所以误以为是毒发,不会去考虑其他什么因素。”
时欢垂在侧的手倏地攥紧,才不过十分钟而已,竟然就被人算计了。
她很难想象以前秦景琛参加那些场合时都会遇到什么,但既然在她眼皮子底下动手脚,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张医生。”
将秦景琛推进病房,安顿好后,时欢才拿起电话给小白拨过去,过了好一会,电话才接通。
话筒里传来吵嚷声,一听就知道小白又在赌场里泡着。
“喂!老大!早上好啊!”
小白嘴里叼着根牙签,“哎,你来帮我看着点,我出去跟老大打个电话。”
“是。”
待空间安静了,小白才又问道:“老大,这么早打电话,有啥急事?”
“帮我查一下昨晚程康举办的慈善晚宴都有谁到场。”时欢顿了顿,看着前方的眼神透着一股犀利,“还有秦景琛到了现场之后,都跟什么人接触过,喝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