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轮发出轰鸣声夹杂着外面甲板上喧嚣的声音统统被这道门隔绝在外。
苏翎目光湿润地看着他,似乎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可光线太暗了,他整张脸都被掩埋在黑暗中,根本看不清。
她深呼一口气,撇过头,“算了,司宴沉不要再出现打扰我的生活!大家各自安好吧。”
苏翎说完,再次打开门,向外面走去。
司宴沉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想追,双脚却如石铁一样沉重……
甲板上。
欢闹声,音乐声,斛光交错,好不热闹。
直到凌晨,宴会才结束,大家兴意阑珊,游轮靠岸,三三两两结伴而归。
时欢找了半天也没找见苏翎的身影,想给她打电话,却见秦景琛和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边说话边走了过来。
“今天招待不周,司少那我们改日再聚。”
秦景琛与司宴沉握了握手,司宴沉脸上表情淡淡,语调中却透显着羡慕,“今天冒昧过来,是我唐突了,改天我请。”
司宴沉目光沉沉地看了时欢一眼,冲着她绅士地点点头,然后迈步上了车。
时欢觉得奇怪,感觉他好像有什么话跟自己说似得。
但这一念头,刚冒出来,还没来得及
成型就被秦景琛打断了。
时欢感觉秦景琛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了,重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秦景琛!你先起来!太重了,我有点扛不住。”
秦景琛却仿佛充耳不闻。
时欢拍了他一下,没反应。
一个不好的念头在她脑海里崩裂开来,她紧忙的扶着秦景琛坐到地上,发现秦景琛眼睛紧闭,唇色发白,“秦景琛?!”
时欢心蓦地揪起,她慌张抬头看向周围,宾客们已经都散了,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她身上没带针灸包,根本没办法对秦景琛进行及时抢救。
“秦景琛!你醒醒!”
时欢搭脉发现他脉搏紊乱,气息微弱,立刻掏出手机拨打了120电话,“喂!是120吗?我们这里有人晕倒了……在三封码头!对!快一点!”
挂断电话,时欢再看秦景琛,他的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欢欢……欢欢……”秦景琛呢喃着,说了什么听不清,只依稀听清喊着时欢的名字。
时欢将秦景琛抱住,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真的好无助。
明明就救护车十几分钟就赶到了,可她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秦景琛!你千万不能有事!”
时欢猛然响起什么,看向自己的手腕,真是一急就没有头绪!她怎么就忘了,自己的血就是秦景琛的解药啊!
她从包里掏出来刮眉刀,对着自己的手腕就要划下去,突然手腕被人攥住。
“不……不要……”
秦景琛虚弱地喊道,“我没事,我不会有事的……”
话落,他的手便垂了下去,再也没力气抬起来。
远处的救护车鸣笛声渐行渐近,时欢的心跟着揪了起来,带着哭腔道:“秦景琛,你不能有事!我不允许你有事!”
时欢找准位置,直接划了下去,霎间,鲜血涌出,随即将手指递到秦景琛嘴边。
秦景琛身体承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折磨,可仅存的一丝理智还是让他别开了头。
“秦景琛!算我求你,不要跟自己的身体拗不过去好不好?这一点血对我来说没什么,可是对你来说却是救命的呀,你不是答应我要好好对我一辈子么?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拿什么保我一辈子。”
时欢的话忽近忽远,虚无缥缈,让秦景琛分不清到底是不是虚幻真实。
但无论虚幻还是真实里,他都不想让时欢因为他伤害自己!
救护车声,噪杂的脚步声,手术室的
大灯,在秦景琛最后一丝意识消散时,他仿佛有那么恍惚瞬间回到了那一年,他刚踏出飞机场被人逃亡的那一晚……
天渐亮,病床前,心电监护仪发出有序的滴滴声。
时欢手托着下巴靠在病床前打瞌睡,她身上的衣服一直没换,皱巴巴的,食指被包扎着。
秦景琛张了张唇,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如火烧一般撕裂的疼,浑身的力气更像是被抽走了一样,使不上劲。
外面站着两个身着黑西装的保镖,面无表情站在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
秦景琛咳嗽了一声,将时欢惊醒,“你醒了!”
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时欢拿棉签沾水给他擦了一夜的嘴唇都不见起色,依旧干裂发白。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时欢在秦景琛进入手术室之后便给半山别墅打过电话,让他们把自己的针灸包带过来,但是秦景琛刚从手术室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