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想跑过去,她想追上小男孩告诉她不要走,可她的双脚就好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不要走,不要走……”
梦里的小男孩身影逐渐变得透明,最后消失不见,时欢低低哭出声,她捂着心脏位置缓缓蹲下,“别走……”
画面很快一转,周围环境像是手术室。
朦胧中,她好像看到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手里拿着手术刀站在她旁边,尽管那人脸上带着口罩,也能从他眉宇间看出焦急。
“必须要剖腹产了,再晚孩子恐怕保不住!”
孩子?
时欢想努力成眼睛,可眼皮太沉了,她想动,手脚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着动弹不得。
她清晰地感觉到医生的刀子在她的肚子上划了一条缝,一瞬间鲜血淋漓。
然后她就看到医生从她的腹中抱出了一个孩子……
孩子……
她什么时候怀了孩子!?
时欢想伸手去抱那孩子,手却如大石头一样沉重,“给我看看……”
医生和护士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和护士围着孩子不停地说着什么。
突然,有个护士转头对着她说道,“他死了。”
死!了!
什么情况?!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时欢心口撕裂的痛,她努力抓着那个护士质问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给我看一眼,你凭什么说他死了!”
明明她说的很大声,可就是嗓子跟失了声一样,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怎么会这样?
心口处像压了的大石头一样沉重,让她觉得一呼一吸都很困难。
慢慢地,她看清楚了医生怀里的孩子模样,那么小,那么瘦弱,浑身青紫……
她的孩子死了。
她的孩子刚出生就死了……
梦里那个小男孩又出现了,他围绕
着时欢不停的欢快地跳着,清脆的笑声声声如刀一样划在她的身上。
时欢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离自己远去,心口疼的她无法呼吸。
泪水从脸颊滑落,时欢张了张嘴,却感觉喉咙嘶哑的痛。
那小孩手里拿着糖葫芦,渐行渐远……
房间里。
时欢视线被泪水模糊,她拼命摇头,“别走!不要走!”
怀里的人突然变得不安分起来,秦景琛第一时间惊觉,他睁开眼,看着怀里的人哭泣不已,微皱起眉头。
“时欢?”
秦景琛抬手,轻轻替她擦了擦泪水。
“不要走!不要走……”时欢呓语,“把他还给我……”
秦景琛眉头拧深,他凑近,想听清楚时欢说了什么,还未凑近,突然轻握着时欢的手反被她握住,“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
“好好好,不走不走。”秦景琛抬
手摸了摸时欢的额头,烧已经退了,紧张的心稍微放了放。
秦景琛将时欢重新抱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如哄睡婴儿般安抚,“有我在,不怕,睡吧……”
渐渐地,怀里的人安静下来,只是她的眼角还挂着泪痕,手一直捏着他的衣衫,仿佛只要她一松手,人就会消失一样。
次日,晨曦伴着海风吹起飘帘,时欢感觉自己浑身酸疼,身上还黏糊糊的。
她记得,昨夜她发烧了。
可发烧为什么心口会这么痛?
时欢抬手摸着心口的位置,那里痛感尚在,那么的真实。
“醒了?”低沉沙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时欢抬头,入目之处是性感的下颚,上面有片青渣,时欢抬手摸了摸,有点扎手。
“昨天晚上……”一开口,时欢嗓音有点哑。
秦景琛摸了下她额头,确定烧退了
后,起身拿起桌子上的水杯过来,“来喝点水,感觉怎么样?身体还难受吗?”
时欢摇摇头,她坐起身,接过杯子,感受到水杯的温度,她微微一怔,温度刚刚好。
喝完水,润了润嗓子,时欢才觉得舒服了些。
秦景琛又去接了一杯热的放到床头边上,时欢看着他眼底的乌青,心疼道:“你昨晚不会一直没睡吧?”
秦景琛伸展了下四肢,闻言笑了笑,他俯身,轻轻在时欢的唇间落了一个吻,“你病着,我怎么敢放心睡,时间还早,再睡会?”
时欢摇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她往旁边靠了靠,现在最该休息的人不她,而是秦景琛。
两个人又躺下后,时欢靠着秦景琛的胸膛,回想昨夜的梦。
梦境里的感觉太真实了。
她揉了揉心口,看向男人,“秦景琛,我昨晚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