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夫人的眼中闪过不悦之色,但她是做长辈的,如今更有这么多下人瞧着呢。
私下里如何苛待慕容清音都可以,但在人前她这个慕容家的大夫人,是不允许被人挑出半点错处的,否则这些下人乱嚼舌根,她苛待孤女的名声一旦落下,以后还怎么做人。
但是慕容清琴自然对此,那是立刻眉头紧皱起来。
她如今因为脖子被掐,落下的淤青,吃些东西稍微吞咽都会觉得难受。
眼瞧着慕容清音竟然还敢闹到正院来,慕容清琴顿时就恼火的说道:
“这一大早上的,你跑来发什么疯,没瞧见母亲正在用膳嘛,有你这样做子女的吗,真是半点孝道都没有。”
每天慕容瑾就像个大孝子一样,都会来陪慕容夫人这位养母用膳。
如今瞧着这位含辛茹苦,将他抚养长大的养母,虽然没有露出丝毫的不满,却略显委屈的扭头,用锦帕擦了擦眼角。
顿时慕容瑾这心,都觉得揪起来了。
就见他的怒火,这会比慕容清琴还要更激烈上几分,更是摔了筷子,站起身来就扯着慕容清音要往外走。
“我说阿音你又来胡闹什么,在王府的时候,仗着王爷如今是你的义父,结果你可是给了母亲好大的脸色瞧。如
今都已经回了慕容家,你还赶过来添堵,我怎么有你这样不省心的妹妹,明明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啊。”
对于慕容瑾那一脸失望的样子,慕容清音其实对这个兄长,何尝不是失望透顶了。
因此就见她摇摇头,推开慕容瑾就笑吟吟的说道:
“瞧瞧大姐姐还有兄长,我不过是来给母亲请安,顺便再给你们的早膳添点美味佳肴罢了,怎的你们就这般如临大敌似的防着我呢,莫非是母亲教导,你们才如此不将我当自家人看待的。”
正做出一副委屈模样的慕容夫人,她本来就是等着慕容瑾出手,将慕容清音撵走也是眼不见为净了。
结果她哪里想得到,过去的慕容清音对于慕容瑾这个亲兄长的话,那是从不敢违逆的。
结果现在到好,显然慕容瑾的话,不单单是在燕王府时没有用,如今即便回了慕容家,一样是半点效果都没有了。
而面对慕容清音这番话,人前努力保持一副慈母样子的慕容夫人,自然也不好再沉默不语了,只能不情不愿的讪讪笑道:
“这说的是哪里话,还有你们两个快些坐下,做兄长姐姐的,怎能如此与妹妹说话。我亲自瞧瞧,阿音究竟带来什么美味佳肴了。”
慕容夫人是
想表现出一副,一家和和美美的样子。
结果等到食盒子一掀开,当瞧见里面的东西时,她不就直接干呕了起来。
就见得这食盒里的冷汤,是用猪骨熬煮做的底料,所以如今凉了之后,汤碗上浮着一层的白色猪油。
这汤已经够叫人看了就腻得慌,结果一叠子鱼骨头撒着面片,不知算主食还是鱼羹。
最要命的是,慕容夫人若没记错这颗鱼头的话,前天晚上府上得了一条稀罕的胭脂红嘴鱼。
这红彤彤的鱼头,分明就是那条鱼剩下的骨头。
一想到这食盒子里的东西,应该足足放了快两天了。
就算慕容家不算什么勋爵人家,但也是衣食不缺的官宦之家。
所以就见慕容夫人,再也忍不住,扭头直接捂着嘴就向着厅堂外跑去。
而慕容清琴只是伸长脖子,向着食盒子里瞧了一眼后,也是气的不行,更是扯住慕容瑾的手不依不饶的说道:
“兄长你快瞧啊,她就是故意来给母亲添堵的,你可一定要管管她。母亲经常说,后娘不好当,如今可不就应验了,若是兄长也不护着我们娘俩几分,怕是这府中就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了。”
慕容清琴别看性格拔尖,但自小与慕容夫人也是母女相依为命长
大,一步步谋算到今天的这番富贵。
所以她话一说完,向着慕容夫人就追了出去。
但因此心里不甘,再经过慕容清音身边的时候,趁着慕容瑾看不见的时候,她忽然出手就狠狠的推了过去。
但是对于慕容清琴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慕容清音又怎会不知道。
所以宽敞的路不走,对方往她身边凑来的瞬间,慕容清音就知道准没有好事。
果然慕容清琴暗中出手了,但慕容清音却一个侧身避开不说,更是手向着桌上的食盒子就往地上砸去。
“这不是我在府中,每天要吃的饭菜,本来以为爹爹过世,家中必然是拮据的。夫人一向心疼我,必然将最好的已经留给我吃用了,因此我才不敢独自享用,如今看来姐姐倒是不稀罕,那索性还不如摔了的好,省得碍你的眼了。”
慕容清音边说,边将三个食盒子,速度飞快的全都推在了地上。
完全就没想到慕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