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商洛这番话,薛清漪却只觉可笑!
欲擒故纵?
他前世剖开她的身体,挖走她的剑骨,不但是斩断了她对他的感情,更是致使她剑道大成的梦想破碎,她如今得犯贱成什么样,才会跟他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啊?
“当真是自恋至极!”
此时,她这般讥讽地评价了一句,随即就转身走出小巷,混入人群中,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几日后,薛清漪出现在一支商队里。
她服用焕颜丹改变了容貌,手持一把凡间到处可见的破铁剑,打扮成江湖女剑客的模样,搭乘这支商队的马车,充当镖师去往京城。
路上倒也遇到了几次山匪或强盗。
不过这帮人在薛清漪的手里都被打得落花流水,不成气候。
平日里总要危险重重的回京之路,有薛清漪的加入之后,变得无比平安,且她为人温柔平和,谈话间令人如沐春风,丝毫不叫人觉得讨厌,是以,不止同行之人对她颇有好感,就连商队的掌柜对她的态度也越发恭敬喜欢起来。
行至京郊附近,薛清漪与掌柜的辞别。
掌柜的虽然不舍,然而到了这地方,已基本不可能遇到什么危险,况且商队中也还有其他几名会武之人,倒也不怕再遇到什么意外,于是便放心地与她道别。
“咱们商队在京城乃是有自家商号的,素姑娘到了京城以后,若有需要,只管拿着这个来寻在下,只要是力所能及之时,在下必当全力以赴!”离别前,掌柜的将一只篆刻有自家商号名字的令牌,交给薛清漪。
薛清漪入了商队后,自称名叫“素尺心”,其他人便都称呼她为“素姑娘”。
此时,她见着这令牌,倒也没推辞。
毕竟在凡间行走,有点人脉,有时说不准真会有所方便。
接过来一看,见上头刻着一个大大的“渊”字,旁边另有四个小字“如意商会”,瞧着倒是规模不小的样子。
她收好令牌,向掌柜的道了谢。
随后,就在众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独自离开。
商队继续前行。
薛清漪则在原地找了处地方打坐休息,直到商队在视野中化作一个黑点消失不见,才又原路返回。
走了约莫一个多时辰,她到了之前路过的一处驿站,要了间客房,打算休息一晚,明日再租一匹驿站的马,去往京城。
驿站人不多。
如今才上午,几乎无人在此停留,倒显得此地有些清净。
不过临近傍晚时突然下起了雨,在此留宿的人就渐渐多了起来。
薛清漪在楼下的大堂中用过晚饭,没有急于回房,而是驻足在屋檐下,一边欣赏着落下的雨丝,一边听着身后的几位客人说起最近京城周遭的各种热闹的事情,以作了解。
这时候,一辆华丽的马车在驿站门口停了下来。
马车里,先跳下来一个中年车夫,车夫殷勤地撩起车帘,从里面探头探脑地出来一个小丫鬟,她利落地从马车上跳下来,随后又转身,扶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娇弱女子下了马车。
女子虽头戴帷帽,遮蔽住了容貌,然而一举一动皆有一股大家闺秀的柔美气质。
她应是身体不好,从门口到大堂的这短短的几步路,那咳嗽声几乎没停。
与薛清漪错身而过时,恰有一阵凉风吹过。
女子帷帽上的白纱被风吹开,露出一张倾城绝色的脸庞,带着虚弱的苍白,神情忧郁惹人怜惜。
这时候,女子视线恰好看过来,与薛清漪目光交汇时微微一愣,随即就颇为有礼节地朝她微一点头,柔柔一笑地打了个招呼,随即面容就又被垂下来的白纱遮挡严实。
接着,女子就在丫鬟的搀扶下,步入了大堂之中。
薛清漪则盯着她的背影,暗暗出神。
先天不足之症!
以凡人的寿命来看,这女子怕是活不过二十五岁。
在心中这般感叹了下,薛清漪就收回了视线,不再关注。
夜里,雨下得越来越大。
薛清漪正在入定。
然而剧烈的暴雨声中,却突然隐隐听到一阵惊慌的哭声传入耳中:“来人!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小姐!小姐!”
她眉头一皱。
神识一扫,就发现是傍晚时见过的那名女子,此刻胸口中了一刀,正气息微弱地躺在血泊之中,一旁的丫鬟大声哭喊,房间的窗口则大开着,显然是行凶之人得手之后,就破窗而出。
薛清漪有些不太想多管闲事。
可想到先前与这女子的一面之缘,自己莫名地对她心生好感,似是上天冥冥之中,有意让她沾染这等凡俗之事。
又等了片刻,她叹了口气,随后就起身,沿着走廊,快步走到这间房中。
丫鬟乍一见到她,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