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瑨抱着一堆药走出门,眨眼间就回到了熟悉的树林里。
在将士们眼里,他是突然被闪着微光的树干吐出来的,画面极其诡异。
谢危焦急地冲上去:“少将军,您没事吧?”
陆瑨摇头,蹙眉问道:“为何你们不随我入内?”
“我们都试过了,这就是树啊,根本进不去……”谢安指了指众将士头上的红肿大包。
众将士连连点头,心里是又惧又惊。
陆瑨微讶。
难道只有他一个人能进?
也是,他每次前去,那医馆里都冷冷清清,想来那诡异地方对入内的人会有筛选。
如此一来也有好处,不怕敌人误闯,要是他们也得到那样神奇的药,就麻烦了。
想明白后,陆瑨没有纠结,带着人先回了营地后,直接去找了胡军医。
经过一夜,胡军医的状态好转许多,见到陆瑨抱着的东西,连忙支起身。
“这都是从那地方买来的?这箱子仿似是纸所做,为何这般硬实,京都的纸都是落笔即碎的……”
胡军医惊愕地摸着硬纸盒外箱,赞叹连连。
“胡叔,先看看药。”
陆瑨打开药盒,拿出一板药,敏锐地发现原本以光亮银纸覆盖的药,竟变成了薄膜黄纸。
他动作一顿,若无其事地将药抠出。
胡军医接过陆瑨递来的雪白圆片状的药,惊异不已,他捻起一颗嗅闻,不解。
“这……这怎么没有药味?根本无从分辨药材啊!”
陆瑨将药效介绍了一遍,“那女郎眼神清澈,面容良善,想来并不会骗我。若真有恶意,先前也不会救我。”
“有道理。”胡军医颔首,他直接将三颗药吞下:“我先试试药。”
“胡叔!”陆瑨着急站起,喝止道:“您的伤还没好呢!怎么能贸然试药?”
“莫急,我都吃下了,就先看看情况。”胡军医老神在在。
坐等了小半个时辰,胡军医突然皱起眉头,“有些不对劲……”
陆瑨脸色一变,关切道:“胡叔,您怎么了?是药有毒?”
胡军医抬头望来,脸色有些茫然,“药没毒。是我的伤口……不疼了。”
那股尖锐的疼痛消失不见,他甚至都能下地行走了,若不是身体还虚弱,他都能蹦几步了。
“当真是奇药!我平生都没见过起效这般快的药!我再试两颗试试……”
陆瑨想起先前虞窈梨给自己用银针注射过的白水,估摸着这药跟其有异曲同工之妙,他拍开胡军医的手,面色严肃。
“药材珍贵,可不能随意乱试浪费。”
胡军医面色讪讪。
陆瑨将虞窈梨送的云南白药塞给他一瓶,嘱咐药童盯着他吃,就唤了其他军医进账,让他们根据病情情况发药。
得知有了药治病,军医们和将士们都激动不已。
谁也不想经历每天看着身边的人悄无声息的死去的痛苦,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死人的折磨。
现在有了药,他们就都有了活着的希望!
只要病好,他们就能闯出重围!
来自现代的西药,对于从没用过抗生素的古代人而言,见效奇快。
更何况是这些身体素质本就不错的军人。
发高烧的将士在吃下布洛芬后不到半个时辰,就陆续退烧……
一时间,军营里一片喜气洋洋。
“这当真是神药啊!”
陆瑨看到效果后,惊异之余,也是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他将目光投向了山谷外,心里起了个大胆的念头。
如果不缺医少药,他完全可以反攻敌人,抢下他们的粮秣。
这样不但能一雪前耻,还能拥有更充足的军资,去那个神奇的地方购买更多的药材去支援父亲了。
这般想着,他立刻升帐召集将领讨论接下来的事宜。
……
公交地铁换乘一个半小时后,虞窈梨终于到达了晚江医院。
刘圆的弟弟刘耀住的是重症病房,每天的花费极其惊人,虞窈梨去缴费窗口足足交了十八万,才平了账单。
以防万一,她又补了六万块备用,只留下两万作为进货的前期资金。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尖锐刻薄的嗓音。
“虞窈梨,你脸皮还真厚,真敢来啊。收到通知了?”
虞窈梨转身,看向站在不远处,踩着名牌细高跟,外罩白大褂的同门师姐方瑢瑢。
她神色冷淡,“收到了。”
方瑢瑢走过来,居高临下道:“那就赶紧交钱!医院已经决定,刘耀的医药费三天内不结齐,就会停掉他的治疗,勒令出院。不过,以你的情况怕是交不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