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次的争执,江潮挺没底气的。
当初入狱是她主动投案自首的。
她也是甘愿认罪服刑的。
她和母亲关惜河一样,都是敢作敢当的脾性,当初既然选择了包庇那个绑匪,她就做好了为此付出代价的准备。
“陆北望,我实话实说,当初那件事是我做得不对,是我背叛了你,也害了沈湘黎。那个绑匪是江月骨髓配对的最佳人选,我想要他救月儿,所以自私的没有告诉你们任何人,包庇他在我的公寓里住了那么久。”
这是江潮头一次和陆北望开诚布公,谈起那段往事。
陆北望却并不像是多吃惊的样子。
其实江潮也能猜到。
当初庭审的时候,陆北望已经重伤躺在医院了,他并没有现场旁听。
但他后面肯定拿到了一手资料。
这些内情,她都在法庭上如实说过了。
只不过她拿不出切实的证据,并未被采信,而她一步错步步错,最终只能咽下自己酿下的苦果。
“这件事情,以后不要再提了。”陆北望也不知道思索到了哪一步,听她说出这些话竟然波澜不惊,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是因为早就知道这些内情,所以才这么平静的?
“我没想过惩罚你,月儿
在你心里的地位,我一直都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懂你希望治愈月儿的心情,不会因为你想救月儿而犯下的错,去惩罚你什么。”
陆北望从床头柜上取下吹风机,对着她的长发吹了起来。
江潮眨了眨酸涩的眼眶,几欲落泪。
“沈湘黎是不是也知道这件事,所以很恨我?”
想到昨天沈湘黎种种反常的行为,江潮不得不往这方面想。
吹风机的隆隆声让他们彼此都听不太清对方说的话。
陆北望调小了风速,伴着噪音笑了笑:“不是,她并不知道这些事。她昨天可能只是单纯看你我在一起了,心里不爽吧。”
“你是说她吃醋?”
“吃醋?怎么可能!”陆北望失笑道,“与其说吃醋,不如说是嫉妒。”
“嫉妒?嫉妒谁啊?你吗?”
陆北望气得胡乱揉了一把她的秀发,气笑了都:“当然是你!她嫉妒你和我琴瑟和鸣,懂了没!”
“琴瑟和鸣?”江潮赶紧解救了自己的头发,惊吓道,“你胡说什么!”
陆北望理直气壮反问道:“难道不是?你不觉得昨天咱们在湘黎面前,表现的很有默契?很有老夫老妻的风范?”
江潮这下真是无语到翻白眼了:“别胡说了!
谁跟你老夫老妻了!咱俩早离了八百年了!”
说完便起身,拢紧了身上的睡衣。
陆北望也不恼,开心愉悦的笑着:“好吧,我是被你踢出局的前夫,现在卑微的求来了男朋友的身份!我的潮宝,你要不要用膳?”
江潮被他吊儿郎当的示爱语气弄出来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挥手拍开他:“退退退!我饿了也不要吃你的黑暗料理!我自己下面吃!你身上熏死了,快去洗!”
蹬蹬蹬跑下楼进了厨房,刚拿出番茄划开一个十字花,江潮猛地回神——怎么真跟老夫老妻似的,他去洗澡,她竟然跑来给他下汤面!
一碗面刚上桌,陆北望就跟小狗闻着肉味儿一样,摇头摆尾的坐到了餐桌旁。
煤球也摇尾巴蹭了过来,也是来讨狗粮的。
江潮对着狗儿子无语道:“真是跟你爸爸一个死样子!”
陆北望笑得开怀道:“我先去给他倒狗粮,你先吃!”
他可不愿意煤球来屋里给他俩当电灯泡。
所以特地把狗粮倒在外面的狗屋里。
结果刚出院子,就看到栅栏外面似乎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谁?”对方一点也不知道遮掩踪迹,应该不是什么行家。
“大、大哥……”
一
听这怯怯的声音,陆北望就觉得头疼。
怎么又是老二家的小傻子!
她又来干什么!
想起陆西珩刚才给他报的信,陆北望大概也猜到了林花好的目的。
“你的护照早就办好了,如果你不执着于和杨家明一起走,我可以先送你去美国避避风头。那个杨家明估计一时半会出不了院,你自己权衡吧!”
隔着一道黑色的铁栅栏,和栅栏上攀爬的牵牛花藤,陆北望冰冷的声音,比呼啸的北风还要冷。
林花好当即呆住了。
“我、我不能丢下家明,陆东珉会打死他的!”林花好抓着栅栏,有些焦急道。
陆北望心里惦记着江潮给他煮的那碗面,语气更加不好了:“我说了,你自己衡量!成年人要懂得权衡利弊,你不要总是把江潮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