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并不难查清楚,只要陆北望一个电话,把疗养院的监控调一下,很快他就收到了事发时的监控视频。
江潮已经半趴着睡着了,她实在太疼又太累,已经没精力和他扯皮。
陆北望却是清楚的知道,自己被亲爹狠狠坑了一把,这下又得前功尽弃!
江潮半夜的时候醒了一次,醒来猛然间看到地上睡了个那么大的陆北望,吓得叫了一声:“你怎么在这儿!”
打地铺的陆北望一个鱼跃坐起来,扯着嘴角笑道:“我怕一张床上碰到你的伤口!”
江潮起身越过他,一边往洗手间走一边淡淡道:“我问的是你怎么还没走!兴师问罪已经结束了,我的清白你也都知道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她去方便了一下,回来竟然看陆北望还在地铺上坐着,真的是被他缠的没脾气了。
随便他吧,反正他给的牢笼,她没有一次挣脱过。
“你的背,还疼不疼?”黑夜里,陆北望的声音很轻,还带着浓浓的关怀。
江潮浅哼了一声,不搭理他。
“我爸今天给我打电话,上来就是骂我没出息,家族内斗输了不说,连个老婆也看不住,居然在他眼皮子底
下给我扣绿帽子!他还不知道我跟你已经离婚了,抱歉,是我没考虑到位。我已经跟他解释清楚了,他以后不会为难你的。”
江潮轻笑了一声:“我也没想到母亲喜欢的鹤鸣斋先生是个这样的人,真是滤镜碎了一地!”
陆北望干咳一声,尴尬道:“我父亲他艺术造诣还是很高的,就是脾气不太好……”
“看出来了!你脾气那么差,估计是癞蛤蟆不长毛——随根儿!”江潮故意损他。
陆北望认下这句“癞蛤蟆”,低声下气道:“他今天没跟我提你受伤的事情,我是真不知道!我要是提前知道……”
“你不用找借口!提前知道又怎样?我在你的心里算什么玩意儿?哦对,确实算个小玩意儿,还是个不能被别人碰的小玩意儿!我破了碎了都可以,你不在乎!反正我就是不能被别人染指,否则有损你陆少的面子!”
江潮一口气说完自己心中的怨气,自嘲一笑:“真相那么简单,你陆少动动手指就能查到的,可你根本没想过去查!你就任凭别人编排我,先入为主的以为我做错了事,所以要找我兴师问罪,要贬低我,去烘托你高贵的陆少!”
“你是不是还以为我会感恩戴德,觉得你能看得起我是我的福气?对不起,这样的福气你给别人吧!什么lily什么名媛都可以,不要给我了!”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爱过你!跟你扯上关系我真是倒了八辈子大血霉了!陆北望,你每纠缠我一次,都会让我的悔意加深十倍!我要是知道你就跟牛皮糖一样,沾了就甩不掉,我当初宁可卖血卖肾救我妹妹,我都不会要你的钱!”
“你也别来我面前装什么绅士了!我不需要!我也无福消受!你想去沈湘黎面前显摆,不用拿我练手!更何况,绅士是刻在骨子里的气质,暴龙再怎么装也不是绵羊,我劝你还是别东施效颦浪费时间了!”
她已经把话说绝,什么难听的话都招呼上了。
索性也闭上了眼睛,等着陆北望像以前那样,暴跳如雷的冲上来,掐她也好,吼她吓她也好,无所谓了。
可她等了很久,也没等来陆北望的反应。
她重新睁开眼睛,一片黯淡的夜色中,地铺上的大男人只鼓着一个大包。
似乎感受到了她探寻的目光,男人瓮声瓮气的回了句:“骂完了没?骂痛快了就赶紧
睡觉!知不知道男靠吃女靠睡!快去补觉!”
江潮犹疑的看着他,疑惑今天暴龙怎么又转性了。
陆北望实在受不了她了,干脆一股脑儿的发泄道:“我都一句没还嘴的任你骂了,你还要我怎么样!我是癞蛤蟆!我是狗男人!我是自大狂!我是自作多情!我是假绅士!我是效颦的丑东施!我是纠缠你的讨厌鬼!这些够不够!”
江潮气笑了,忍不住哧的一声笑了出来。
“难得你有这么清晰的自我认知!我真替你感到高兴啊!”江潮舒心了,终于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地上的陆北望可气坏了,他这辈子在祖宗面前可都没这么憋屈过!
可他能怎么办呢?
自己惯出来的小白眼狼,现在含着泪也得继续向她投降!
江潮第二天是被食物的香气勾引醒的。
难得陆北望有良心,给她买了小笼包和小米粥。
“赶紧吃,吃完跟我去医院!”陆北望低着头,没跟她对视。
可能是昨天太丢面子了,今天暂时还没脸见她。
江潮也不客气,也没问他吃没吃,自己大快朵颐起来。
“不用去医院,我的身体我知道……”
“你知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