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坐在古色古香的老中医的医馆里,听大夫云里雾里说了一通中医经脉理论,最后拿了一个疗程的中药。
大夫只管开原始药方,不管煎药,所以江潮还得自己买个药盅煎汤药。
光是想想那复杂的煎药疗程,江潮就觉得头疼。
但这是秦澈的一番好意,况且她的确受够了痛经的苦,如果喝几个疗程就能让她不再受苦,那她觉得也挺划算的。
临走之前,秦澈进门来接她,白发白须的老中医看秦澈挽住了她的胳膊,忽然开口问道:“你们小两口,近期有结婚生娃的打算吗?”
江潮脸红了一下,正欲开口,秦澈抢先答道:“大夫,有话请您直说!”
他更懂人情世故,似乎已经从老中医欲言又止的表情里猜到了什么。
老中医挥了挥手,道:“麻烦这位先生先出去一下,我还有话要叮嘱患者。”
秦澈点了点头,转身出去还带上了门。
江潮忧心忡忡的坐下来,她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丫头,我实话跟你说吧。”老中医顿了顿,眼中冒出的精光,有种看透世事的透彻,“你现在这个身体,可能很难受孕。你曾说你以前
长期吃过避孕药,后面又经历过很多次寒冻,这让你的宫寒很严重。你的爱人是否还不知道这件事?你放心,我只告诉你一个人,要不要告诉他,由你自己决定。”
江潮的心颤了颤,发出的声音也是沙哑的:“那大夫……很难,是多难呢?如果在您的指导下好好吃药,会调理好吗?”
没有人比她这个孤女更憧憬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她也是期盼和所爱之人诞下爱的结晶的。
出狱之后她的身体的确虚弱了很多,她在每一次生不如死的痛经中,都曾有过这样的猜测——她的生育系统会不会出问题了?
就像悬在达摩克里斯头顶的那把剑,现在终于落在了她头顶,让她痛苦不堪。
大夫沉吟半晌,如实道:“我只能说给你试试。按照我的经验,完全调理好很难。不过生育这种事,也很难说清楚,有的人身体很容易受孕,但几年都怀不上;有的人受孕几率只有百分之一,却一次就中招!丫头,心态放稳,一切随缘吧!”
大夫这是在委婉的告诉她,她怀孕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一吗?
江潮忍着发红的眼眶,对大夫重重道了一声“谢谢”。
门外,秦澈就守在门口,很像焦虑等待妻子诊治结果的丈夫。
江潮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还好他们现在还不是这种关系。
她知道秦澈是家里的独子,秦妈妈也是向往天伦之乐的普通阿姨,肯定也想早点抱孙子。
还好,她不会害了他。
“师兄,你是不是猜到了?”江潮轻声开口问向身旁的秦澈。
她有些木然的出了医馆,按照药方上写的地址,去对面那条街上的中药房抓药。
秦澈静静跟在她身后,蹙眉低声道:“是不是你不容易怀孩子?”
江潮笑了笑,淡淡道:“进门前,我特地看了一眼诊室门口挂着的大夫简介。上面写明了,大夫不仅擅长治疗女性宫寒,还有不孕不育。你是特地带我来找这位大夫的,对吗?”
秦澈被说中心事,倒也不恼,因为他的确抱着这样的心思。
江潮本就是心细如发的聪明女人,会猜到这一点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低声回答她:“你别误会,我没有猜疑什么,更不会逼你。别说你还没接受我,就算你真的成了我的妻子,你不想生,我也可以接受丁克。但你的身子确实很差,需要好好
调理。”
这话说得其实很心虚。
他的家族不可能接受无所出的女人成为他的太太。
但眼下他实在太想要她,顾不得以后了。
更何况她的情况也不是完全没希望,他总有办法在后面相处的日日夜夜里,让她怀上。
也许是撒谎的人天生便没什么底气,江潮听完他这番表态,心头竟然没什么波澜。
她打从心底里不信秦澈的话,没有缘由,仅凭直觉。
两人一路无言的去药房抓药,正面撞上陆西珩完全是一瞬间,两个人都怔住了。
陆西珩的大嗓门率先喊起来,打破了尴尬局面:“嫂子?你怎么在这儿!”
他一扭头看见秦澈,立刻爆出一句粗口:“艹!又是你这小白脸!你这个没安好心的孬货!老子就知道你接近我嫂子没那么简单……”
“阿潮,我们走吧!陆三少,好狗不挡道!”秦澈打断了陆西珩的话,反而轻蔑的嘲讽起来。
陆西珩更是炸毛,撸起袖子就要打秦澈,江潮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怒道:“陆西珩!你敢动手试试!你不怕我找你哥告你状了?”
陆西珩的手顿住,随即利落放下,对着江潮又是那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