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望似乎受了不小的刺激,径自摔门而去。
江潮不想身上沾染陆北望的气息,又在水龙头下狠狠冲洗了很久,差点搓下一层皮。
回到葡萄架下,已然没了陆北望的影子。
她回到座位上,却发现脚边多了一盏小灯一样的物件。
“这是什么?”她拿起来看了看,有些好奇。
蒋云忠呵呵笑道:“还是小北这孩子有心!他看你被蚊子叮,就拿花园里的驱虫灯改了改,改成了灭蚊灯!放在你脚下,这下不用怕蚊子了!”
是陆北望给她做的?
江潮眸光闪了闪,本能想丢掉,但手上仿佛失了力。
犹豫半晌,她还是扔回了脚下,眼不见心不烦。
蒋云忠又给他们倒满了酒,叹口气道:“我这个干儿子,哪儿都好,就是毁在这张笨嘴上!他性子别扭,说话又直来直去的,天仙都能被他气走!以前在队里,小辈们都有对象了,就他条件最好,可就他没女人要!后来听说他找的老婆挺好,特别爱他,当时我还劝过他,要让着女人,哄着女人,老婆气跑了可就不好追回来了!这不,现在又成孤家寡人了吧!”
“那也是他活该!”
江潮忍不住吐槽一句,看到对面蒋云忠惊讶的眼神,连忙掩饰道,“额,我是说两个人分开,肯定是双方都有问题!”
蒋云忠叹着气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说他的!我要他好好反思反思,我以前跟在他家老爷子手下,干过警卫员,跟他们家也算世交,我说的话他还是能听进去的!我看你们俩孩子也是有缘,所以希望你们和他多来往,尤其是小秦,我看你就很会哄女人开心,真希望小北能多向你学学啊!”
“您老过奖了!”秦澈谦虚一笑,跟蒋云忠碰杯后饮了一口,淡淡道,“咱们都是男人,其实应该都懂,如果是被男人放在心尖上的女人,那这个男人再怎么迟钝,也会懂得捡着好听的话来哄心爱的女人。如果做不到,那就说明不爱。阿潮,你说对么?”
江潮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是的,就是这样。
哪怕陆北望做过那么多看似为她好的事情,但就凭他那张开口便伤她的嘴,也能说明他压根没爱过她。
他会对沈湘黎说那些伤人的话吗?怎么可能!
这个混蛋就只会欺负她!
临别之际,梁淑萍抬出来一个小木箱,郑重的
交到了江潮手上。
江潮看到木箱就眼眶红了,哽咽道:“这是我妈妈保存手稿的箱子吗?”
梁淑萍也抹了抹湿润的眼角,点点头,“是啊!惜河的手稿当年差点被毁,幸亏我赶在法院拍卖房子之前,去你们家收拾了!我和云忠后来去了国外,一直没找到机会给你,也没在江月病重的时候帮你一把,我真是愧对你们姐俩!江月也是个苦命的!阿潮,你现在是惜河唯一的传人了,你要好好努力,千万不要辜负她的培养啊!”
江潮抹了抹眼泪,郑重点头,应下声来:“梁老师,您放心,我一定做好这个项目!”
秋高气爽,天光明朗,未来的一切,都会变好的!
秦澈照例送她回家,顺带给了她一个好消息:“繁花公寓那边的房子快装修好了,但是要放一阵,跑跑味道。估计国庆咱们从香港回来之后就可以搬过去了!”
江潮自然惊喜不已:“太好了!师兄,谢谢,太谢谢你了!”
“阿潮,不要对我说那么多感谢。”秦澈点了根烟,他很少在江潮面前抽烟,这还是头一次。
江潮愣了一下,便听他用清冷的声调对她说:“我不
想你感谢到最后,也把感激当爱情。”
江潮浑身一震,颤声道:“你、你在外面,都听到了?”
秦澈吐出一口烟,淡淡一笑:“你们两个都离席,又那么久不回来,你觉得我会放心你?”
江潮有些羞愤的低下头,讷讷道:“你、你可以直接进来的。”
“进去?以什么身份呢?冒牌男友吗?”秦澈冷笑一声,“就算是冒牌的,我也怕会撞见什么我不想看见的画面。江潮,我是你的亲人,更是想跟你在一起的男人,你觉得哪个男人能容忍?”
江潮头低的更厉害。
比起陆北望以前冷嘲热讽的羞辱,她其实更害怕秦澈这样突然转冷的犀利话语。
她对陆北望是敢放肆怼他骂他的,甚至气急了上手打他都可以。
但秦澈这样跟她生气,她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秦澈默然抽完半支烟,才淡淡一笑:“行了,我心情不好,说话不太好听,你别放在心上。天晚了,回去吧。”
江潮木然拉开车门,正要下车,手腕突然又被他拉住。
她有些瑟缩的回头,看向秦澈的眼神都带了点怵意。
秦澈苦笑一下,问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