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宝见哥哥情况不对,着急的上前叫了一声哥。
帝后也一起叫阿洲。
裴呈洲缓缓抬起头,眼底一片猩红。
突然起了身飞一般向外奔去。
裴以泽霍知知忙上前阻拦。
但此时的裴呈洲力气大到没边,帝后二人联手都没把他拦住。
两人又怕真用劲会伤到儿子,手下就有些迟疑。
裴呈洲得了空挡,闪身跑出去了。
一群人在后面猛追。
裴呈洲跑得极快,三两下就不见了人影。
幸好他是朝何家那边跑的,这条路众人也都熟悉,倒也省了好些事。
霍知知不由感慨,看儿子这熟稔的样子,都不知道偷摸来过多少回了。
裴以泽轻轻叹气,年轻人嘛,他能理解。
这种热血冲动不管不顾的劲头,他年轻时也曾有过。
不过自己有个圆满的结局,爱的人就在身边长相厮守,但儿子就情路坎坷……
想到这儿裴以泽摇头。
都说虎父无犬子,他怎么就生了裴呈洲这么个怂货……
怨念刚刚蹦出来,突然想到不能有这种情绪,会被儿子接收到,赶紧收住。
何家这边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正在为两个年轻人办婚事。
街坊邻居把这座小院儿围得水泄不通,都在等着看新人拜堂。
也在叽喳喳的议论。
有说好的:
“何家这女子真不错,知恩图报,恩人病了残了她也不嫌弃,真是难得。”
“就是,要是换了别人,照顾这么个瘸子病秧子恐怕早就撒开手了。”
“何家这女子多能干啊,还自己抛头露面打工挣钱来养活男人。”
也有说不好的:
“好好一姑娘,何必为了一点恩情拴死在这棵歪脖子树上?以后有她后悔的!”
“我看着那海彪都眼热,要不我也弄个童养媳养起来!以后等我动不了了,她还年轻,也正好可以照顾我!”
旁人就嘻嘻哈哈的啐他笑话他。
邻居们说来说去,话里的意思都在替何岁岁打抱不平。
这么好的姑娘,配这么个残疾病秧子,确实可惜了。
说着话,新人出来了。
因为俩人本来就住在一个屋檐下的,要成亲也就省了花轿迎亲的环节,直接出来拜堂。
海彪在前,穿着一身喜庆的红衣,红色掩盖了他的病容,让他看起来竟然还有些精神抖擞。
他手里牵着一条红绸,红绸另一头连着何岁岁。
何岁岁盖着红盖头,身材高挑纤细,往那一站,亭亭净植,光是一个身影就惹人遐思。
观众群里一阵唏嘘。
这些惋惜的声音海彪不是没有听到。
他快速的扫了一眼身边的女子,目光中不无愧疚和尴尬。
手
上用力握紧了红绸。
他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她,这些他都知道。
可是让他放手……他却是万万舍不得!
司仪站在两人身前,高声吆喝:
“一遍锣,祈求吉祥永保平安;二遍鼓,天地造化赐福新人;三遍锣鼓吉时到,张灯结彩瑞星高照,请新郎新娘入花堂……”
“一拜天地谢姻缘,跪——!”
何岁岁海彪两人并肩,正要往下跪,人群外突然响起一声暴喝:“慢着!”
所有人都退开,裴呈洲一步一步从人群外现身出来。
他怒火如炙,剧烈喘息着,一双眼睛只紧紧的盯着何岁岁。
女子身上的红色新嫁娘衣服像火一般灼痛了他的眼睛。
周围人议论纷纷,这是谁呀?
也有人认出了他,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拿手指着裴呈洲:
“啊,他……!他是是……”
他是太子殿下啊啊啊!
可是不可能啊!这位爷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而且还是一副气势汹汹要抢亲的架势!
听到他的声音,何岁岁浑身一震,一把掀开了自己的盖头。
美人儿眉目中满是怒气,就这么直直的看着裴呈洲。
吃瓜群众们按捺着激动的心情,闪亮的眼睛轮流在他们身上扫,生怕错过了一丁点精彩的片段。
何岁岁开口了:“太子殿下,
民女正在成亲,您有什么事儿就等拜完堂再跟我家夫婿说。”
吃瓜群众们好激动。
啊啊啊,这个瓜居然是熟的!
听听这话,“有什么事跟我夫婿说!”真是好有个性!
裴呈洲冷哼:“要我跟他说,可是你问问他,他敢不敢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