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给裴以泽带来的直接影响就是:
国人惊奇的发现:咱们全能皇帝居然还有一项不能——他不会钓鱼!
至此,民间的钓鱼活动轰轰烈烈展开了。
势头之猛超乎想象。
据说这年冬天还有人为了钓鱼,冒着大风大雪去冰钓。
大家都抱着一种思想——咱治理国家不行,钓鱼总能比皇上强些!
此事迅速传到了国外。
某国国君正厉兵秣马准备向大周宣战,听到这个消息,他们的君王思考了三天三夜,熬红了眼睛,最后宣布撤军。
大周朝太厉害了,咱们打不过。
人家的人才都充足到不需要再进人了;人家的人民富裕到有钱有闲躺平钓鱼了。
想想自己国家敢这样做吗?不敢啊!
哎呀惹不起啊惹不起!还是趁早老老实实的吧。
所以当时令和陆昀伯进入太学的时候,接待他们的释夫子,第一句话就是让他们珍惜现在得来不易的学习机会。
不容易啊,太学差一点就被陛下解散了!
时令自然是隐隐猜到了皇帝的意图,不由冷笑,却没说什么。
就和夫子一起进了教室。
今天他们第一天上学。
两人跟蒲宝约好了,等下了课就去岷江酒楼吃饭,庆祝庆祝。
因此时令和陆昀伯两人心情都很
好。
进了教室,见里面大概有三十多个学生,都是和他们同龄的青年才俊。
其中有一个好生眼熟。
时令就多看了两眼。
他过目不忘,这人脸上那个鹰钩鼻子特征又太过明显,很好认,时令就把他认出来了。
就是那个叫什么邵焕童的。
不由十分惊奇。
这人十年前就说他是国子监的学生,这都十年过去了,居然还在这儿读书。
十年了还没有考取功名啊?
他看到了邵焕童,邵焕童自然也看到了他。
邵焕童“噌”一下就站了起来。
这不是那位名满天下的才子学霸吗?他来这里做什么?当夫子?
邵焕童的念头还没有转完,就听见释老夫子说道:
“同学们安静,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国子监新来的学生,跟大家一起备考,参加明年春闱的。”
“各位同学要帮助一下新人,大家相亲相爱共同进步!”
邵焕童脑子里嗡嗡的。
时令和陆昀伯两人做自我介绍他也没有听清楚。
心里只道:“完了!”
三年一次的春闱,他硬生生忍着,接连三届都没有参加,就为了夯实基础积累经验,就为了这一次能一飞冲天!
他邵焕童,不考就算了,要考非得考个状元出来不可!
可谁
料,就在这冲刺的关键时刻,突然杀了时令这么强劲有力的竞争对手出来!
邵焕童表示,他无论如何接受不了!
凭什么?他苦读这么多年,眼看着就要胜利了,凭什么叫这人来抢自己位置?!
吸了一口气,没能吹灭胸膛里那股火苗,反而在胸腔里烧成了燎原大火。
站起来就问到:“请问夫子,国子监是人人可进的吗?这两位可通过了院试和乡试?”
说完,骄傲的指了指周围:“咱们这些同学,可都是通过了乡试才进来的!”
他又反手指了指自己:“至于区区不才,还是丙午年那年的头名解元!”
那时候是多少荣光,可惜……
“咱们可都是凭实力考进来的,可这位兄台……”
他看着时令,很笃定这十年来没有听说过这人有什么作为,估计也就湮没于茫茫人海了吧。
“咱们国子监的规矩摆在那儿,可不是给走后门的人开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
立刻有学生站出来附和:“对!咱们国子监可是为国取仕途,选拔人才的地方,不是讲交情讲关系的地方!必须要有真才实学才能进来。”
邵焕童道:“说的不好听些,咱们这些人日后都是要做官的,怎么能自己都不遵守朝廷律法?”
他这一说,赞同声四起
。
陆昀伯疑惑的抠了抠头皮。
“我过了的呀!前年过的!第一百二十二名。”
众人高昂的情绪就像熊熊烈火突然被泼了盆冷水,“噗”,只剩下滚滚白烟。
“这……”
乡试排名一百二十二,可不算低呢……
邵焕童也没有料到,就有些结巴:“就,就算吧!那时兄弟呢?你也过了乡试?”
“不是听说你这十年浪迹江湖,学业完全丢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