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呈洲走后,宫倩倩拿着那个荷包,翻来覆去的看,心中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太子殿下说这个荷包和他的荷包长得差不多,配色图案都有相似之处,那她何不用这个荷包再给福宝添一项罪名?
就说蒲宝手脚不干净,偷太子殿下的荷包!
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小孩儿,皇宫里应该不会再欢迎她来了吧?
这么一想,宫倩倩简直欢喜得坐都坐不住。
就攥了荷包准备去找裴以泽。
她不要找阮姑姑,她要直接去找皇上。
如果皇上问她为什么不先告诉阮姑姑,她就说是在替蒲宝着想。
就说少几个人知道,能维护蒲宝的名声。
这样皇帝陛下肯定觉得她是个好姐姐,更加会相信她的话。
一举两得!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决定没有错,兴奋得脚趾头缝缝里都是劲儿。
便悄悄的摸去了御书房。
她毕竟还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想的是很完美,内心终究还是有些忐忑。
便站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深深的大口吸气,平复着砰砰乱跳的心,想着待会儿见到皇上时怎么说,才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这时候却听见了皇帝陛下的声音。
他在和别人说话。
裴以泽招了牟监正进宫,就站在离宫倩倩不远的
地方说话。
“牟卿想必也知道,当年皇后娘娘出事时,是有五个月的身孕的,可惜那孩子后来没保住,朕心里一直惦念着,始终放不下。”
“娘娘这一胎怀像不太好,朕想着斋戒三日,为那个孩子超度一下,也保佑娘娘这一胎顺遂。”
“牟卿你给算一下,哪一天做法事比较合适?”
宫倩倩听着皇帝和牟监正的说话,握紧了手中的荷包。
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
这一犹豫,皇帝已经走的远了。
就只剩了一个牟监正还在原地。
宫倩倩再探出头来看的时候,牟监正的目光正好扫了过来,就与她打了个照面。
牟监正微微一愣,走了过来。
低声问道:“倩倩,你怎么在这儿?你眼睛怎么了?”
牟监正一问,宫倩倩就觉得自己的嘴有些张不开。
她怎么在这儿?
她那些龌龊的小心思可没法对人说!
就僵在了那里。
她眼睛上可怜兮兮的包着纱布,局促的站在那儿,两只手的手指紧紧的相互绞着,任谁看来都知道宫倩倩有问题。
牟监正还以为她受了委屈,就锲而不舍的连声追问。
宫倩倩毕竟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姑娘,经哪经得住大人的盘问?
三两下就被牟监正说得再
也掩藏不住了。
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说完脸色红胀得快要滴出血来。
“牟叔,倩倩知错了,倩倩再不敢了,这就回去老老实实当差去。”
牟监正一边听,脸色几度变化,最后一伸手:“荷包呢,给我看看。”
宫倩倩就乖乖的把荷包递给了他。
牟监正接过荷包仔细察看。
荷包不是很稀奇,简单的鸡心样式,秋香色作底,绣着一丛丛蒲公英,生机勃勃灵动非常。
里面装着十来颗棉纸包着的……泥巴。
牟监正舔了舔唇,看看周围没有人,索性将荷包翻转过来仔细查找。
他妻子做针线有个习惯,会在不起眼的地方留下些印记。
妻子曾经说过,但凡做手工活的人都是这样,都会留下一些徽记什么的证明这个东西是自己做的。
打剪刀的会在刀身上留、做碗做碟子的会在碗底留……
牟监正自己也不知道他想在这个荷包里面找到一些什么。
他跟宫倩倩一样,隐隐约约有那么一丝猜想。
因为,那个蒲宝,长得实在太像皇后娘娘了!
果然,牟监正在荷包夹层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一行小字:
——霍知知于甲辰年二月十八日辰时喜得爱女蒲宝……
霍知知生下闺女后,脑子有
时候不好使,她怕自己忘了闺女、忘了闺女的的生辰,所以特地在荷包里留了这些信息。
这一行字映入眼帘,牟监正就浑身像过了电似的,整个人发麻。
他嘴唇颤抖。
天啊!这是个什么消息?
蒲宝……那小丫头居然真的就是皇后娘娘的女儿!
宫倩倩见牟监正神情有异,忙凑过来看。
一看见这一行字,她整个人也麻了。
就呆呆的站在原地半晌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