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妞冲了进来,兴奋的大叫大嚷:“好消息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一把搂过了蒲宝又要去亲她脸蛋儿。
这回蒲宝没有跟她客气,扬起两手的泥巴,啪,给虎妞脸上盖了两个巴掌印。
虎妞伸手在自己脸上一抹,看了看手上出现的泥,不但没生气,反而笑嘻嘻的。
把一直背在背后的另外一只手扬了起来,桀桀怪笑着,将手里的湿泥巴全呼到了蒲宝脸上。
“来,我也请你!”
蒲宝一张粉粉嫩嫩的小圆脸顿时面目全非。
事发突然,时令陆昀伯裴呈洲吃了一惊,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三人同时惊呼“蒲宝!”。
时令就冲到了蒲宝面前,去擦她脸上的泥。
一面在心里暗自责怪虎妞。
这虎妞也太不像话了!做事没轻没重的,这万一弄到眼睛里可怎么好?
陆昀伯气冲冲的冲到了虎妞面前,伸手就去推她:“你做什么?”
时令贴在蒲宝脸上的手却顿住了。
一颗心飞快的跳了起来,越跳越快。
这是湿泥巴……
哪里来的湿泥巴?!
虎妞兴高采烈眉飞色舞:“这是井里的!井里打出来的!”
这可不就是天大的好消息么?
屋里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一声惊呼,跳起
来就往外跑。
打出了湿泥巴,证明地下有水啊!
屋子外面已经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众人搂在一起又蹦又跳。
有水!有水了!
耗子也快哭出来了。
他跑到井边上,扑通跪下来,看着面前堆起的一堆潮湿的黄泥,又是哭又是笑。
一边控制不住的又哭又笑,一边拖过了一个簸箕,一捧一捧的往簸箕里装泥巴。
有个兵士制止他:“欸,你干什么?”
这可是打出来的第一捧湿泥,非常的具有纪念意义。
大家都想多看它几眼,这耗子却把它弄走,未免有点那个……
所以这个士兵下意识的出声制止他。
耗子眼泪汪汪:“大哥……我就是想拿去给我们彪子哥擦擦身子……”
没有水,湿泥巴也可以啊!
士兵顺着耗子的目光看了过去。
看着孤零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海彪,打了个寒颤。
赶紧挥手:“拿走,拿走,你都拿走!”
这个绝对是正当理由!
和海彪那边的情况相比,那什么第一捧泥存在的意义完全不足挂齿。
不足挂齿。
打井见到了湿泥,整个村子里沸腾了。
该休息的都不该休息的全都围拢了过来。
人们全都兴奋的盯着井下。
随着辘轳转动,一筐一筐的湿泥从井底被拉了上来。
刚开始是泥,渐渐的是泥水,再后来就是哗啦啦的水了……
海彪躺在地上,任由他们处置自己。
刚开始,人们往他身上撒的是干土;
后来又往他身上糊湿泥;
再后来一桶一桶的泥水泼到他身上。
耗子激动得哭,所有村民也都在激动得哭。
海彪却觉得如同隔着一层纱在看一场大戏。
戏中人全情投入,而看戏的他却只觉得他们做作虚伪。
两个时辰之后,已经被耗子洗刷到泛白的海彪终于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躺到了自己家的炕上。
身边有人坐了下来。
海彪闭着眼睛不理会。
一个清朗的略带孩童稚嫩的嗓音在他身边响起:“海彪……”
这个嗓音海彪很熟悉,就是那个让他吃了大亏的驾车的少年——时令。
这个传说中大周朝不世出的天才。
时令也没有多跟海彪绕圈子。
他单刀直入问道:“海彪,我有些不太明白,你这么恨我们这群人?”
时令:“你本质不坏,却三番四次要致我们于死地,而且还是对蒲宝那样一个柔弱稚童下手,你的江湖道义何在?”
“我觉得你不太像穷凶极恶之人,思来想去没有明白,所以想想问一
下原因。”
海彪沉默良久,睁眼向时令:“我说何知县是被冤枉的,你能替他翻案吗?”
海彪道:“何知县是我见过最好的父母官,他不可能炸那条水渠!你们冤枉他!”
海彪说着,激动起来豁一下坐起,怒瞪着时令。
“你们冤枉他!你这狗腿子!和你那个狗主人,你们冤枉他!”
时令这才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