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知知去了时家,方氏陪着她,两人在时家的新宅子里慢慢逛,一边叽叽哝哝说着久别重逢的悄悄话。
方氏看着霍知知红润的脸色,知道她过得很好,又是欣慰又是激动。
说几句话就哭,哭完了又笑,颠三倒四的,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而霍知知看着方氏也很高兴。
“当年你们方家被人陷害,你父亲被处死,幸好还有时家庇护你,你才得以逃脱。”
“这么看来,你还真是落到了好人家了。”
方氏连连点头,“是!时家对我恩重如山,相公对我也是真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方氏的父亲原本是前朝的左都御史,被人陷害丢了性命。
幸好方氏当时已经出嫁,也幸好时家仗义,没有休掉她,方氏才能平安的过了这么些年。
霍知知安慰着好友:“陛下已经在收集证据,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给方大人平冤昭雪了,青青,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方氏眼睛都哭肿了,眼泪还在止不住的成串往下掉。
这是激动的也是喜悦的眼泪:“知足了!我已经知足了,现在已经是好日子了。”
“就只盼着我们家相公平安归来!他做不做官真的无关紧要了。”
两人说着,逛到了时家的花园儿里。
看到花园里有小沙坑,沙坑里用树枝画着一幅画。
霍
知知起了兴趣,便凑过去看。
那画线条粗糙,她横看竖看有点看不太明白。
方氏便也蹲下来,指着那画对霍知知解释:“这画上是我们一家子。”
“这个是我相公、这个是我、这个是令哥儿、……”
在这幅沙坑画里,蒲宝把自己画得极是伟岸高大,她一个人的身形就超过了方氏一家子的总和,方氏看着就乐:
“这个胖胖的就是蒲宝了,这么多圆圆圈圈的是在吹泡泡儿……”
霍知知越看越惊。
她还是没有想起她苦命的女儿来,她只觉得,这幅画……
……嗯么么么,好丑……
想实话实说吧,但看着方氏兴致勃勃的样子和满脸的光彩,又把这句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昧着良心说到:“画……画得真好!”
尤其那个胖女人……
……嗯么么么,真胖!
“这是谁画的?”
“蒲宝,我家小姑姑。”
说起蒲宝,方氏有些尴尬。
“就是我们家老爷子的老来女,才认回来的。”
“老……老爷子……!”
霍知知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老太爷老来女?”
想想老爷子的那把年纪,再看看地上画得不伦不类的画,霍知知就想多了。
脑海里直接出现了一个又憨又傻又肥又壮的嫁不出去的三十多岁女人形象。
不由用怜
惜的目光看向了方氏:“你们养着她一定很辛苦吧。”
方氏就笑了起来:“蒲宝很乖,带她倒也不辛苦,只是她和令哥儿跑出去找我相公了,不然也能让你见见她。”
霍知知脸上的怜惜之色就更浓了:“青青,你真不容易呀。”
那什么小姑姑,又笨又傻,还带着人家孩子离家出走……
这样的祸害,扔出去得了!
蒲宝泪流成河:……所以这就是你不要我的根本原因?!
说了一会儿话,裴以泽就赶了过来。
看到媳妇儿好好的在这里,他长长松了一口气。
他还真怕霍知知又跑不见了。
失去过的滋味太难受,他可不想再次尝试。
看到媳妇儿了,这才有空关心其他的。
四处看了看,问道:“蒲宝呢?时令呢?那两小家伙哪儿去了?”
看着霍知知疑惑的挑眉看过来,裴以泽赶紧跟她解释:“上次蒲宝和时令去过京城。袁家那桩虐童案,蒲宝是最重要的证人。”
帝后二人在时家盘亘许久,还吃了一顿殷县令孝敬上来的饭。
一门之隔,门里热热闹闹在吃饭,门外魏氏和两个女儿被挡着不许进,只好等着。
等啊等啊,望眼欲穿,就想等着时老太太送皇上皇后出来,她再扑上去痛哭请罪。
魏氏想着,到时候,当着陛下和娘娘的面,老太太即使
再对她不满也得原谅她吧?
再怎么都会让她进门吧?
只要进了门,那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就耐心的等着。
谁料这一等没把人等出来,她的肚子倒越来越疼。
就抓着士兵恳求,请他们放自己进时家去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