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这个执念,无论父子俩好说歹说,威胁利诱,霍知知始终不吐口。
只承认她是冬梅。
“奴婢就是冬梅!奴婢不是霍知知!那是僭越!要被砍头的。”
霍知知眼泪汪汪的、可怜巴巴的瞅着皇帝:“您不相信你问阮姑姑啊!阮姑姑知道!”
可怜阮姑姑,被她的话吓得两腿打颤。
——祖宗,你把这些话记得这么牢干嘛?
阮姑姑抖抖索索,进来跪在了霍知知床头,无比虔诚的哀求她。
比拜佛还虔诚。
“娘娘,奴婢先前错了!您就是皇后娘娘。”
“您就是霍知知!您不是冬梅!”
如果有可能,阮姑姑很想把她脑袋撬开,重新洗一遍。
可惜她不敢。
霍知知可怜巴巴眼泪汪汪的看着阮姑姑,良久点了头:“我明白了。”
阮姑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您明白就好了。”
就听霍知知道:“我知道您是被皇上威胁了。”
阮姑姑:“……!”
裴以泽:“……!”
皇帝觉着霍知知的状态似乎是有那么一点不对,便找来了御医替她看诊。
几个御医战战兢兢的轮流看了,最后得出结论。
霍知知以前就有旧伤,现在又添了新伤,恐怕是好不了了。
院正斟酌着回禀:“陛下,娘娘的伤势在头部,最好不要过多的刺激她,需静养为宜,最忌大喜大悲。”
他隐晦的看了一眼那个被窝茧子,“也不适合一直囚着娘娘……”
可怜的皇后娘娘!
裴以泽喉结动了动。
“你跟朕说实话,她是不是以后都这个样子?是不是都像现在这么……”
——这么天真无邪?
她的心智是不是一直都停留在十六七岁的少女时代?
院正没有答话,只是把身子更深的躬了下去。
不说话也是一种答案了。
裴以泽手掌握紧,稳了稳心绪。
“好了,朕明白了,你们退下吧。”
裴呈洲担忧的看着父亲,叫了一声父皇。
这才把裴以泽的思绪给叫了回来。
看了看儿子,对他笑了笑:“你母后能够重新回到我们身边,父皇已经万分庆幸,万不敢再有其他奢求。”
“即使你母后不认得我们,可我们认得她,这就行了。”
裴呈洲眼泪就下来了,声音却坚定:“是!父皇说得对!母后虽然不认得我们,可我们认得她就够了!”
他对父亲表态:“儿臣一定会好好保护母后。”
霍倾城在宫中经营了这么多年,耳目早就遍布后宫。
霍知知脑子有毛病这个事情,太医们还没有出见微宫,消息就已经送到了她那里。
三九眼含热泪,欣喜的看向了她们主子。
上天保佑啊!侥天之幸啊!
原以为山穷水尽了,没想到柳暗花明在这里!
一个脑子有病的女人,她如何相夫教子?又如何管理后宫,替皇帝分忧呢?
所以那个重要的位置还得是霍倾城的呀!
霍倾城就像重新活过来一样,重新抖擞起了精神。
擦干眼泪,亲自熬了一盅花胶汤,兴冲冲的给皇帝送去。
到了见微宫门口。
侍卫也是霍倾城的人,见她来了也不敢拦她,就让她进去了。
霍倾城走到内殿门口,刚好就听到了皇帝在吩咐太监总管葛青做事。
“你去为皇后娘娘挑些女暗卫来,护卫皇后娘娘安全,明桩暗哨都要有。”
“娘娘的衣服饰品先拿到朕这儿来,朕先过目。”
“娘娘喜欢穿素雅的衣服,不喜欢太过明艳的,你吩咐内务府和织造局赶紧去做。”
“今儿就先送一批进来朕挑选。”
“娘娘喜欢吃蛋羹,咸的甜的都喜欢,今儿晚上的晚膳要有这道菜。”
他一样一样的吩咐,衣食住行每一样都说得详尽又仔细。
霍知知所有的一
切仿佛深深镌刻在他脑子里,随随便便拎出来都能说得清清楚楚。
他在里面说,霍倾城在外面听得面无人色。
她尽心尽力伺候了他们父子四年,皇帝可曾记得她一样喜好?
这不公平!
裴以泽每说一样,葛青便答应一样,到后面怕记漏了,还摸出小本子来记。
皇帝赞许的点点头。
挺好,葛青很会办事儿。
接着霍倾城便听到了一句让她五雷轰顶的话:“不必另外给娘娘准备宫室,见微宫就是娘娘的宫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