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三人匆匆赶来宅子,本来已经做好吃个闭门羹的准备。
没想到,刚下马车就见宅子门户大开。
林云锦姿势惬意地坐在门后,旁边的案上还放了水果和茶点。
徐玉清一看见她便眼神一亮,冲上前去,
“母亲,不要再固执了,随我们回去吧!”
可他刚准备靠近林云锦,身前就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
电光石火之间,黑衣人“唰”地抽出剑来,直直地抵在他的身前上,
“大小姐有令,不得靠近一步。”
徐老夫人见那银光,顿时憋不住了,“云锦!玉清可是你儿子,万万不能伤害他啊!”
徐玉清丝毫不怕,“母亲,我知道你只是想吓吓我,之前是我错了……”
边说着,徐玉清缓缓向前走去。直到剑锋抵着他的脖颈,那黑衣人仍没有半分后退的意思。
他看着林云锦轻笑出声,“这是哪里请的仆从?看上去倒是有几分本事……”
话还没说完,一道银光闪过,几缕头发飘飘扬扬地落在地上。
影一面色冷硬,重新挥剑指向徐玉清的心窝,
“再进一步,犹如此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此人竟毫不留情地削去他的头发!
徐玉清神情难辨,捡起地上的落发。
徐言之将孩子拉到身后,面上隐忍,“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说,不要伤害玉清。”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地契,忍痛道:“云锦,徐家愿意将东街最大的铺子过给你,就当是补偿,你随我们回去吧。”
林云锦抬抬下巴,影一将地契和文书拿了过来。
她细细查看,文书上已经有了签字和盖章,看来他们也知道自己这次是不会轻易放过了。
林云锦特意隐去知道他们下毒害她的事,就是为了徐府利益。
倘若掀开遮羞布,那么事情便再无缓和之地。
可他们拿出来的还不够。
这个铺子说大确实大,就是周胜掌柜的聚鲜阁。
可总是被徐言山一家吃回扣,账面入不敷出,也就这两个月,才转亏为盈。
徐家人打得什么心思,林云锦一看便知。
她喝口茶,缓缓道:“谁说就这一个铺子,我就愿意回去了?”
徐言之看向玉清,这是他当时说的。
徐玉清也满脸被哄骗的气愤,“母亲!您当日确实是这么说的,怎么能不认账呢?”
“你也知道是当日!那时候放我出去就够,现在,就不是那个价钱了。”
林云锦站起身,慢慢走近三人,影一就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毕竟有人要杀我呢,要不是父亲派来的人恰巧看见……”
徐玉清有些惊讶,他看看林云锦身后的暗卫,终于知道如此武功高强之人从何而来。
可是明明上辈子没有这个人!
徐言之有些心虚,“岳丈大人已经知道了?”
他眼神晃动,片刻后说:“我们夫妻一体,我无论如何都不忍伤你。那罪奴心生恶意,竟想害人!”
徐言之脑中慌忙想着托词,不断开口解释,“抓住她后本想送来由你处置,可我实在气不过,就活活打死了她!”
越说到最后,徐言之越觉得自己的言论无懈可击,他狠狠地补充道:“我叫人将她拉去了乱葬岗,你可觉得泄愤?”
林云锦看着他的双眼,无动于衷,“我知道是她的错,但仍郁结于心。”
听到她相信了自己的说辞,徐言之喜不自胜,
“我待你是真心,还想要什么你尽管说!”
林云锦轻笑,“如果今天有人给我跪下,倒是可以考虑。”
徐言之脸色变了,今日只来了三人。
男儿膝下有黄金,林云锦怎么配让他跪下?
不自觉地,他看向了自己的母亲。
徐老夫人发现了另外两人投来的视线,顿时有些失望。
她不是不愿意,令人心寒的是,他们竟没有半分犹豫!
老夫人顿感心痛,颤颤巍巍地走向林云锦。
她撇下拐杖,慢慢弯下腰。
最终,双膝碰到地面,“云锦,莫再耍脾气了,求你快随我们回去吧……”
徐老夫人积攒了半辈子的自尊,就在这一瞬间,有些碎裂了。
林云锦站着,居高临下地看向她,言语意有所指,“老夫人,这就是你的好儿子、好孙子。”
徐言之面色通红地转过头,“明明是你的错!要不是你非逼我们,母亲如何会受奇耻大辱?倘若传出去,就是你这个当儿媳的不孝……”
他脚步匆匆,确定老夫人跪下后才来扶她起身。
徐老夫人避开他的手,支起拐杖、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