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啼啼说不出话。
左轻侯一指那小丫鬟,“你来说!”
小丫鬟几乎要被骇破胆子,哆哆嗦嗦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小姐其实并没喝太多酒,不过是微醺,却借醉离席,也不知怎的,分外想念薛公子,便换了衣衫出了庄……因为庄内招待贵客,忙忙碌碌,一时也没察觉,直到夜半,方才回来。回来之后没多久,就听到庄内下人发现歹人潜入山庄,正在四处搜查的消息。
这就是他亲手养大的乖巧听话的好闺女?
左轻侯万万料不到左明珠早已跟仇人之子暗通款曲,简直气得七窍生烟,说出来的话也有些口不择言:“哼,放了薛家小子?那就拿他爹的命来换!”
左明珠一听就急了,顾不得哭,上前抱上左轻侯的双腿,苦苦哀求着。
左轻侯愈发厌烦,本来招手让下人把她拉开,可左明珠武功比她们都好,根本拉不开,左轻侯这才让人将她绑了,又怕薛衣人尚未离开,依旧带着左明珠回去后花园。
听了这段八卦,众人心里自是各有想法,不过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薛斌不足为惧,但是薛衣人却让他们不得不重视起来。可他会出现在这里,到底是偶然还是有意为之?
薛家庄
薛衣人拎着薛斌的领子,直接把人拽回薛家祠堂,后头还跟着一个薛笑人,仿佛不懂这是怎么回事似的,天真地拍手笑着,大叫着“好玩好玩”。
薛衣人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扔下薛斌,沉声喝道:“跪下!”
薛斌虽然武功不行,但毕竟也算是薛家人,感觉也算敏锐,当时楚留香的杯子掷过来的时候,他便感觉到了危险,只是行动跟不上意识,没能躲开,好在他爹帮他拦住了,甚至还直接把他拎了回来。
他只顾庆幸逃脱危险,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不说别的,光是出现在掷杯山庄这一件事,他爹就会削死他。
薛衣人对弟弟的照顾远多于儿子,所以薛斌对他也是敬畏多于濡慕,一反应过来,就立刻端端正正地跪好,垂下头,做出一副听训的样子。
薛衣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在心里骂了句不成器,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了!”
薛斌被他瞧得脊背法寒,一点也不敢隐瞒地全说了出来。
昨天傍晚吃完饭,薛笑人就去缠着薛斌要一起玩耍,玩了一阵子后,突然发现在距离薛家庄不远的薛家私宅方向似乎有人在放孔明灯,一盏接着一盏,甚是漂亮——这正是左明珠和薛斌商量好的信号。
两家是宿敌,平日里轻易见不了面,所以两人就找了这处宅子私会,时间一般都商量好了的,但是有时候没到约好的时间想见面,那就过来放孔明灯。
要是往日,漂亮的情人相邀,薛斌肯定立刻就要过去了,但是这次有个薛笑人,他便有些犹豫。
不想薛笑人一见那些孔明灯眼睛便亮了,显然十分感兴趣,吵嚷着也要去玩。
薛斌对这位小叔叔无奈,只能带着他过去,一边过去,一边琢磨着,终于在到了宅子的时候扯了个理由,哄着薛笑人去找他那位待嫁的姐姐了。
可薛笑人并不是疯子,所以他装作被哄住的模样,实际上绕了一圈,又回来,藏身在两人私会的宅子前的一棵大树上——他想瞧瞧自己这位侄子有什么秘密。
但是他光顾着瞧别人的热闹了,却没注意他回去的那一趟带了个小尾巴出来——薛衣人。
薛笑人组建了杀手组织,虽然很隐秘,但这阵子毕竟事情多,动作大,薛衣人平时那么照顾他,自然也发现了些蛛丝马迹,夜里见他自己一个人跑来跑去,不放心,便追着出来看看他在做什么。薛衣人武功比薛笑人高,离得略远些,倒也不容易被发现。
于是他们就看到薛斌跟一个小姑娘在那屋子里互诉衷情,直到夜深了,才不得不分别。
两个人总共也没见上多长时间的面,薛斌恋恋不舍的,都快把人送到掷杯山庄了。而左明珠想着他爹招待贵客,肯定要不醉不归,庄里守卫也不会太尽职,薛斌就算把她送回去也没什么。
一个有意,一个默许,还真一直送到了掷杯山庄。
薛笑人觉得有意思,便一路尾随,而薛衣人是不放心。
于是后来薛斌不小心迷路,便发生了那一串的事情。
薛衣人对这个儿子向来没多大的期待,知道了薛斌跟左轻侯家的姑娘有了私情倒也并不生气。只不过他也不会允许左家的姑娘当他薛家的媳妇,最终只警告地看了他一会,然后就留他在祠堂跪了一宿。
薛衣人这边淡定的不行,训完儿子自去睡下。
可左轻侯就没他这么放松了。整个山庄翻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人了,左轻侯再三道歉,让楚留香他们四人各自回去休息,他带着左明珠回了房,看着女儿哭得红肿的双眼,心里十分纠结。
一方面,他完全不想自己的掌上明珠嫁到薛家,他左家跟薛家的关系根本没得缓和,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