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往来,要徐婉开口细讲给别人听,她哪里能说得出口。
欲言又止了几回,徐婉不好意思的起身,拿着匣子进了里间。
隔早,见了卫东阳,徐婉便把眼错不离看了一夜的银票匣子,递还给他,卫东阳看着捧到眼前的匣子,也不伸手接,只道:“爷送出去的东西,从没再收回来的,你不要,就扔了……”
徐婉无奈的看着又闹脾气的卫东阳,又是叹气,又是想笑,摇头道:“你想送我银子,轮着四时八节,好不好的就送个千八百两,我收也收了,你一出手就十万两,摆明不是就只叫我看看吗?我得是要多缺心眼才能收?”
说着,徐婉看了卫东阳一眼,视线略带不舍的从匣子掠了掠,然后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折叠着方胜状的银票给卫东阳看:“诺,收了一张,在这里……”略微叫卫东阳瞄了一眼,徐婉就迅速又小心的把银票放回了荷包里。
徐婉动作赶着话,叫卫东阳心里的恼一下散了,这才伸手接过匣子,扔给了身后站着的方青。
接了匣子,方青一品徐婉卫东阳之间,外人连个手都插不进去的氛围,十分有眼色的捧着匣子就悄无声息的往院门外头退,就是他退得慢了些,才倒走到回廊半拉,徐婉笑话卫东阳,做了十几年的风流公子,回回讨人欢心,都用力太过的话,顺风就传进了他耳朵里。
方青心里还正感慨徐婉跟卫东阳说话,真越来越不讲究了,就听卫东阳又笑又恼的回问徐婉:“你会,怎么不见也对我表示表示……”
“怎么没有?”徐婉眉头一挑:“我现下站在这里,不就让你心花怒放了吗?”
卫东阳:“………………”
卫东阳气得伸手去抓徐婉,徐婉手掌一翻,格开了他的手,你来我往的过了两招,笑闹的意味渐渐变了,两人转眼实打实的喂起了招,刚退到院门口的方青,见她们头里还甜甜蜜蜜的说话,转眼就动起了手,脚下一绊,倒差点把自个脚给拐了。
从卫东阳对银子概念里,徐婉明白想从进项这条路,去打动卫候爷,难度太大,便转头开始想别的法儿。只是想了几条,说出来跟卫东阳一印证,还是都不够份量。
徐婉虽没气馁,少不了也有了些烦恼在心,这日,做完功课,徐婉又拿出记事的本子出来,记她不时想到的一些零碎念头,卫东阳看着,无语道:“都说让你随心开你自己想要的镖局去,你干嘛非得自找烦恼,跟老头子杠上……”
“现下这个,就是我真正想开的镖局……”若说前头还有些迷茫不定,经过半月的深思沉定,徐婉是真的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我一定能找到一个,让卫伯伯无法拒绝的理由。”看卫东阳嘴一动,徐婉就知道他要说什么,忙补充道:“除了一年赚什么五十万两。”
想说的话被徐婉说了,卫东阳不爽的哼哼了声。徐婉看得一笑,轻摇了摇头,正要拿话问卫东阳,就见徐文抱着书匣,同柳叶从外头走了进来。
徐婉隔窗看见,不等徐文进屋,便先迎了出去:“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学了?”徐婉说着,抬头看了眼,才不过移了日中的太阳。
看到跟在徐婉后头,从屋里走出来的卫东阳,才将要上前拉徐婉手的徐文,顿时收了笑,淡淡的回了徐婉一句:卫候爷差人把付先生请去了公主府。便转身进了自己的东厢。
徐婉略带无奈的回头看了卫东阳一眼,便赶着跟了进去,徐文正坐在榻上脱鞋,看到徐婉进来,鼻子里哼了声气,同时将头一撇,侧过身去,拿背来对着徐婉。
徐婉简直哭笑不得,走榻边,对着徐文坐下,笑道:“你这别扭,都闹得小半年了,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去?!”
徐文只顾垂头穿鞋,不搭理徐婉,徐婉望着他黑溜溜的脑袋瓜,佯做叹气道:“还想说跟你商量,明天县试,让你下个场,看你这孩子气的样子,还是再多等两年吧!”
徐文动作一顿,抬头看徐婉,徐婉一笑,道:“终于肯搭理人了?!……多大的气,自己闷头恼了这几个月,还丢不开手,也不知道你从哪里学来的这脾气……看你这样,姐都怕让你下场应试了……”说着,徐婉忍不住伸手揉了把徐文的脑袋瓜。
徐文知道他对卫东阳排斥,搁在心头里闹闹别扭还行,真要摊明了说出口来,他是有理也变没理,但是梗在心里那股气,无论如何也散不了,徐文没好气的打开徐婉的手,嘟囊道:“你为什么你非得要跟他好,东宇哥,赵大哥不行吗?!”
徐婉:“!!!!”
被徐文的话,吓了一跳的徐婉,先是回思了下,她以前跟东宇相处时,可是有什么让人误会的地方,跟着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她都只碰到过赵俨两次,徐文是从哪里知道,她和赵俨那点芝麻大小,还几乎都没发生就散于无形的事情的?
徐婉本想追问,可等掰过徐文的头,对着徐文的脸,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男女之间的事,讲不清道理的,姐也不知道怎么告诉,等再过两年你长大了,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