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脸。
边上的正喝着姜茶的卫东宇听了卫东阳这傲然的话,忍不住噗嗤一笑,随即想到自己刚才看光了徐婉,脸上热了热。
卫东阳满腔的愤恨让卫东宇一笑,顿时不上不下,气得抓过手边的棉帕,扔在了卫东宇的脸上。
卫东宇扯下脸上的帕子,摇头失笑道:“你别恼,先好说说,前头到底怎么回事,下席来净个手,转眼就急慌慌的派小幺儿去叫我……”卫东宇说着一顿,将事情将后一联想,顿时明白过来。
卫东宇这个人,性子谦冲温和,他爹卫泽虽早逝,但卫候爷待他,实不与卫东阳差一分半点,只是他心有素志,轻飘飘舍了候府的锦衣玉食,一心随师傅芒任,在山中草庐,追求医道大途。他身上那种内敛的芳华,只叫人见了他,都有种舒适安然之感。
卫东阳看他如兄如父,与他的亲密非常人可比。而比起卫候爷那种心里爱得深沉,张嘴却是非打即骂的教训,李眉不问是非好歹的溺爱,卫东宇反而更了解相信卫东阳的品性和底线。
他转念间把事情的原委猜着了□□分,蓦地觉得好笑,忍不住抽着肩膀大笑起来,卫东阳羞恼得涨红了脸,拨开李眉,就要按着去打卫东宇。
卫东宇躲着笑道:“你自己前头作了孽,怨不得别人就认定你是凶手……”
卫东阳在阁里,闹着要堵卫东宇的嘴,边上的花厅里头,洗完澡,收拾干净了徐文和自身的徐婉,却正抱着徐文,坐在含月端来的碳盆旁,边烘烤头发,边拿着姜片给徐文擦手心脚心。
徐婉手上动作不停,眼神却有些恍惚发怔,徐文落水受了惊,有些发热,窝在徐婉怀里,小声问徐婉:“甘草姐姐为什么要推我?”
“什么?”徐文的话,好一会儿,才传到徐婉的耳朵里。
徐文摊开手让徐婉给他擦手心:“……她把我牵到净院,我好了,要回来找你,她说让我在池边等她……我等了好一会儿,正弯腰看花盆里的花……回头她就把我推进池子里了……”
想到那日湖水中徐文的瓜儿小帽,徐婉恨自己怎么没早些想到,除了甘草谁能把徐文的东西拿出院去给卫东阳。
心里的悔恨自责,铺天盖地的漫延开来,徐婉终于忍不住眼眶一湿,抱紧徐文,将头埋进了徐文的肩膀中,哽咽道:“对不起,姐一会儿替你打她……姐明天就带你走……”
打从记事起,就不停的在颠沛流离,徐文也习惯了,听了徐婉的话,哦了一声,道:“我们不住卫伯伯这里了吗?”
徐婉的目光先是迟疑随后坚定了下来,嗯了一声。
“那我们能把斑花一起带走吗?”徐文不等徐婉说话,又自问自答道:“还是不带它走了,它在这里有肉吃,出去都没有肉喂它吃了……”
摸着徐文瘦小的身子,徐婉又迷茫起自己的决定来,出去居无定所,三餐不继,她尚能挺得住,可是徐文身体孱弱,一个不小心就要生病发烧,徐婉心里百般念头,正挣扎纠结,就又听徐文道:“……走之前,要去给那个世子爷说谢谢吗?”
徐婉颤抖的咬住唇,冷冷的道:“为什么要给他道谢,我早该……”
“他叫人来救我呀。”
徐婉一愣,半晌回过神来,捧着徐文的脸,怔怔的问:“他叫人来救你?不是他指使甘草推你的吗……”
徐文摇头,把卫东阳走来撞见,让小幺儿跑去叫人,一脚踹翻甘草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天外飞仙的补了句:“世子爷长得真好看……”
徐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