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期,爱上了一个男人,倾尽全力去表白,却遭到拒绝。
之后她喜欢的男人离开,死亡。
她嫉妒云缈,却也是在那一场浩劫中,少数几个出手帮了云缈的人。
云倾沉默。
顾九夭的做法,与她从小受到的思想教育相悖。
她不能理解,爱一个男人,爱到失去自我,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她不明白,但也不会去评判。
顾九夭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从她手上接过了那朵白山茶,表情变得似笑非笑,“等将来,你真正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懂得……”
她从藤椅上跳了下来,趿上鞋子,瞥了她一眼,“小丫头,我这有样东西,跟你父亲有关,但只有你为薄家报完仇之后,才有资格来找我拿。”
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云倾一点儿都不意外。
顾九夭毕竟是比她多活了二十年的人,又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执念跟毅力,即便曾经只是个单纯的恋爱脑,但在二十年风霜雨雪的打磨下,也会变得深沉。
云倾收回视线,刚一转身,就愣住了。
不远处的小道上,猫儿站在路边,表情有些小心翼翼。
云倾目光落在站在她身
边的人身上。
昏暗的路灯下,男人站在道路尽头,表情隐在暗中,有些模糊不清。
那双深黑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她,黑暗,蛊惑,隐隐透出一丝压迫感。
云倾察觉到一丝异样,安静地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紧接着,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冬日的夜晚,北冥夜煊却只穿了身纯黑色的衬衫,袖口挽起,露出一截精瘦苍白的手腕。
像是着急出门,忘记穿衣服了。
云倾走过去,牵住他的手,将人往宴会大厅的方向带。
北冥夜煊视线落在两个人牵着的手上,过了片刻,缓缓地垂下了眼睫。
云倾带着他走进一间休息室,拿出电话打给管家,让人将北冥夜煊的外套送过来。
挂掉手机之后,她转身跟他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帮你倒杯热水。”
她刚才牵着他的手时,察觉到他手心冰凉。
云倾刚抬步,身后忽然伸出一双手,搂着她的腰,将她抱了个满怀,“倾宝……”
云倾怔了下,脊背紧贴着男人的胸膛,她看着两条勒在腰间的胳膊,将手放在男人手上,挣脱出来。
北冥夜煊呼吸猛地一窒,下意识想要将
她抱回来,却见云倾转过身,面对着她,抬起一双乌黑清透的眼睛,盯着他的脸,有些困惑,“怎么了?”
北冥夜煊唇色有点苍白,对上她的视线,却是微微偏开了脸。
云倾抬手,捧住他的下巴,凑近了盯着他,“顾九夭没跟我说什么,她只是提醒我,让我小心顾家人。”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北冥夜煊忽然反常的理由。
能让他急的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上,就来找她的原因……似乎只能是因为顾九夭。
北冥夜煊脸色苍白,那双妖异的黑眼睛,宛如燃烧着冰冷的烈焰,深深地锁着她,“倾宝,如果……”
云倾的心脏几乎都快被他看软了。
自从相识以来,她从未见过男人这般阴冷颓废的模样,她轻声询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她想起,她要去见顾九夭时,猫儿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话锋又一转,“……如果你不想让我见顾九夭,那我以后,不见她就是了……”
北冥夜煊似乎是有话想说,但对上云倾的眼睛,终究还是做不到坦白。
沉默将空气压抑的越来越死寂。
云倾的心逐渐提了起来。
北冥夜煊这般强
势的男人,她无法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他变得这样阴冷和颓废。
北冥夜煊深黑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许久,忽然开口,“顾九夭终究是顾家人,不要太相信她。”
云倾顿时松了口气,朝他笑了一下,“没事,以后我离她远一点就是。”
她对顾九夭原本就没什么特殊想法。
北冥夜煊这么一提醒,她会记得离对方远一些。
门外传来敲门声,云倾将手从北冥夜煊脸上收回来,走过去打开门。
猫儿将一件黑色的风衣地进来,苦巴巴地看了眼云倾。
云倾失笑,想起小丫头这些天一直跟她闷在京大里,估计闷坏了,便说,“今晚我跟少爷在一起,猫儿出去玩吧。”
毕竟还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正是贪玩的年龄。
不是所有人都跟她一样,生下来就老气横秋的。
小姑娘看了眼站在云倾身后的北冥夜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