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里,北冥夜煊目送着云倾离开,自始至终都没有追上去,或者出声安慰的意思。
异常的举动让城堡里的众人分外不解,老管家似乎猜到了什么,挥退了其他下人,走到北冥夜煊,忧虑的看着自己一手照顾大的男人,“少爷,薄家的事情,是不是你……”
云倾这阵子的反常,他不是没有察觉到。
少女不再跟之前那样,亲自处理云家人的事情。
送走云娆,提前拿了毕业证,不再去英皇……种种迹象,都表明了一个事实。
云倾要离开这里了!
城堡里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结婚了,但同样也都知道,云倾跟北冥夜煊,并非真正的夫妻。
除了昨天晚上,他们从来没有在一个房间里过过夜。
北冥夜煊看向老管家,那双鬼魅的眼睛里,散发着浓重的危险与冰冷,“她说过,她不会怪我!”
老管家却并不乐观,他摇了摇头,“少夫人是寡情了些,但她同样重情,她不喜云家人,薄家那位少爷,就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如果他出事了,少夫人纵然嘴上不说,但她会伤心的……”
一旦查到北冥夜煊身上,到那时,他们还能心无芥蒂的
做夫妻吗?
但老管家也了解北冥夜煊,在关乎到云倾的事情上,他定然不会对薄家不留一点儿余地。
更大的可能是,他知道那些人要针对薄家,却没有管,又或者是云倾要离开的消息,将他逼急了,他暗中推波助澜了一把。
毕竟,谁都知道北冥家的掌权人心悦云缈夫人的女儿,而云倾又被曝出了非云父亲生的消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绝对是薄家的女儿。
贵族圈中的人,一向最擅长看碟下菜。
研究院和那几个家族的人,会如此光明正大地打压薄家,只能是他们确定了,北冥家对薄家的处境,一定会袖手旁观。
而能让他们有这个认知的,只能是北冥夜煊做了什么。
北冥夜煊目光冰冷,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他看着云倾离开的方向,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他不会死。”
老管家顿时松了口气,又追问,“那薄家会怎么样?”
北冥夜煊没说话,只是盯着窗外的夜色看。
老管家瞬间明了。
薄家最终会如何,取决于云倾的选择。
……
同一时刻。
医院里。
云父正在打骂云千柔。
云千柔背着他,将云
倾不是他女儿的事情曝光了,将他身上最后的遮羞布都给扯了下来,让云父将她恨到了骨子里。
“你这个畜生,你杀了你弟弟,害了你母亲,残害你父亲……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云千柔靠在墙壁上,她手腕上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脸色白的像个鬼。
听到云父的话,冷笑一声,“我之所以变成畜牲,不都是你的错吗?是你将你骨子里卑劣的血脉遗传给我的,也是你让我一出生就变成了私生女……我和妈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你造下的孽!”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当初贪心,撒下那个弥天大谎,霸占云缈的财产,她就不会有机会接触豪门贵族的门槛,更不会再那么小的年龄里,见到云缈。
她感谢这个男人给她带来了二十年优渥的生活,又痛恨他让她自始至终,都是一个私生女。
云父气的脸色扭曲,“你这个贱人,你究竟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曝光了,会有什么后果?!”
之前,无论如何,他都背着云倾父亲的名声。
云倾纵然再痛恨,也不敢弄死他。
可一旦让云倾查到真相,知道了事实,那个狠心的孽
障,一定不会放过他!
云父想起云倾那双冷酷的眼睛,就止不住打颤。
云千柔蔑视地看了眼云父,转过头,看着窗外黯黑的天幕,嘴角勾着一起诡异的笑容,“爸爸,你放心吧,云倾不会再有机会,来找我们算账了……”
没有把握,她怎么会将那两根头发的亲子鉴定结果,告诉京城那些人?
那位流落在外,从小被她踩在脚底下的凤凰,不会再有回家的机会了。
云父听到她的话,悚然一惊,“你说什么?!”
云千柔大概是焦虑,又或者是因为兴奋,她撕开了手上的绷带,露出手腕上那道深深的伤痕,鲜红的血色落下来。
她看着那些血,微微笑起来,“我说,家都没了,还回什么家?云倾这辈子,都注定了只能当个没有亲人关心的可怜虫……”
她要她生无所依!
她就先一步让她尝到,刚得到的亲人,转眼间又失去的痛苦滋味!
她要让云倾亲眼看到,究竟她们两个,谁才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