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一路蹿到楼下的花园,才从噬骨的惊悸中回过神。
她红着脸,站在喷泉前大口喘—气。
哪怕她没有谈过恋爱,也知道她刚才做了一件多么糟糕的事情。
上帝,耶稣,玛利亚……
降下一道雷把她劈失忆吧!
云倾长到十九岁,第一次产生了想要捂脸,找个地洞钻进去的冲动。
城堡里其他人听到动静不对,都慌忙跑出来找人。
猫儿第一个找到云倾,见女主人情绪不太对,立刻上前询问,“少夫人,你怎么了?”
她忽然出声,把云倾给吓着了,宛如惊弓之鸟般地转过身,见是猫儿,才松了口气。
猫儿看着她酡红的脸颊,惊讶地问,“少夫人,你生病了,怎么脸这么红?”
云倾看着小姑娘纯粹担忧的眼神,努力绷住了情绪,咳嗽了一声,“没事……少爷伤的很重,光上药恐怕不行,你去找医生,过来给他挂消炎针。”
说到这里,云倾又想起了,她刚才将缝合针遗落在北冥夜煊身上的事情,眼神多出几分懊恼。
这种错误,她从来都没有犯过。
也不知道今天究竟哪里出了错,差点儿害了北冥夜煊。
猫儿听到云
倾的话,却是摇头,“少爷不会同意。”
云倾怔了下,“为什么?”
“没有耐心吧,”猫儿想了下,说,“少爷身体很好,也很少受伤,反正从小到大,没人见他打过针。”
云倾皱眉。
猫儿又笑眯眯地加了句,“不过如果少夫人你肯去劝少爷的话,他肯定会同意的。”
云倾,“……”
如果放在几分钟之前,她绝对立刻就去了。
现在……
男人会以为她心怀不轨的吧?
云倾脸又不争气地红了,咳嗽了一声,“你去把医生叫过来,把药开好,我给……风惜夫人打个电话。”
她暗想着,城堡里的人管不住北冥夜煊。
风惜夫人作为妈妈,一定是管得住的。
猫儿眨了下眼睛。
她很想知道告诉云倾,他们家不愿意做的事情,夫人来了也没用。
但忽然想起这话说出去,可能会让这位漂亮的美人误解他们家少爷的人品,只好将话吞了回去,改口道,“可是夫人不知道少爷受伤的事情,若是告诉她,她会担心的……”
云倾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
北冥夜煊的伤虽然严重,但并不致命,只需要好好休养就可以了。
告
诉风惜夫人,只会让她担忧。
云倾摆了下头,“去把医生叫来,让她把药开好,你再来叫我。”
猫儿立刻笑起来,溜溜达达地跑了回去。
云倾转身看向面前雕刻精美的女神像,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她不可能以后都不见北冥夜煊了……
反正迟早要见的,只要她不提,男人那么绅士,应该也会自动把这个乌龙圆过去的吧?
云倾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只觉得从来都没有这么丢脸过。
她暗中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将情绪从刚才的乌龙中拽出来,想起北冥夜煊忽然受伤的事情,眼底多出一线冰冷。
如果不是她忽然将北冥夜煊叫回来,那个男人根本就不会碰上刺杀。
而且,这个男人最近遭遇的刺杀,绝对都跟她脱不了干系。
云倾目光泛冷,走到一旁,从身上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那边过了会儿,才传出一个清脆娇俏的尖叫声,“倾倾,快来救我,那个姓秦的王八蛋,把我困在这个地方已经三个月了,说什么要改造我!啊啊啊!他大爷的!气死我了,我真的会忍不住做了他的!”
云倾揉了下耳朵,低声
喊,“织织。”
对面的鬼哭狼嚎声,瞬间消失了,转而变得小心翼翼,“倾倾你怎么了?”语气转瞬间变得阴冷至极,“谁欺负你了?”
“帮我调查一件事。”
“你说。”
“云城最近有一桩刺杀案,有人伤了我的人,帮我调查一下,是谁干的!”
“给我一天时间!敢伤倾倾你的人,找出来,弄死!”
云倾想起少女刚才说的话,分出点儿注意力来,“姓秦的为什么还关着你?上次的事情,不是早就结束了吗?”
“谁知道他脑袋是不是少根筋!”说起这个,少女就气的不行,“我都跟他解释了百八十遍了,那个孕妇不是我杀的,是意外死亡,他不信,非要把罪名扣在我头上,然后说要对我进行思想教育,改造我……他有病!”
云倾皱起眉,“改造?!”
“就是把我关在他的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