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云倾真的是云缈夫人和薄家那个男人的女儿,那跟他们之间,就有血海深仇。
事实上,如果不是有北冥夜煊镇场子,那些人秉承着宁可错杀也绝对不会放过的心理,云倾的生活恐怕早就不平静了。
论,有一个强大老公的重要性!
问题是小姑娘自己没这个自觉。
风惜夫人略心塞。
北冥夜煊视线一动不动地盯着云倾紧闭的房门,想起少女今天去见云夫人时,说过的话,眼底神情骤深。
眸心掠过浅浅心疼,声线却依旧冷淡无波,“您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有事?”
风惜夫人静默片刻,微微叹了口气,“小姑娘虽然暂时帮着薄家挡住了医学院被蚕食的危机,但薄家血脉凋零,势单力薄,仇人太多,迟早还会有大麻烦……儿子,你就没点儿其他想法?”
云倾若真是薄家的血脉,那薄迟寒就是北冥夜煊的大舅子,加上之前他说过的话,那北冥家就不能继续置身事外了。
北冥夜煊眸光黑的深不见底,“暂时不必。”
云娆不能阻止云倾想要离开的脚步,那被逼至绝路的薄家……是否能办到?
风惜夫人听到他沉淀着期待的声线,心
底涌起淡淡的酸涩。
她这么深情这么苦心孤诣的儿子,为什么云倾就是不喜欢呢?
她若是能喜欢上他,该有多好……
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能勉强,唯独感情勉强不得。
尤其是这个男人的感情。
一旦真到了他出手勉强云倾的地步,那必定是北冥夜煊在这段感情中,走到了绝路的时候。
这个偏执黑暗的男人,他潜藏压抑的感情一旦爆发出来,云倾承担不起那个后果。
没有人能承担的起。
风惜夫人原本是想想办法给自己儿子牵牵线,没想到却会以心塞收场,当即没了聊天的心思,挂了电话。
北冥夜煊将手机放在桌子上,悄无声息地来到云倾房间门外。
隔着一道门,他知道他的小妻子,还没有彻底睡熟。
他此刻若进去,她定然会发现。
而他也不确定,能不能压制心底越浓郁黑暗的渴—望,不至于失控,伤了她。
因此男人只是站在原地,抬起修长鬼魅的手指, 一点点地拂过门把手,隔着一扇门,感受着她留下的气息。
他今天第一次跟她约会。
小姑娘很开心,很欢喜,但开心欢喜过后,又理智地退回到了最
初的距离。
如此强大。
如此无情。
如此让人……生气!
男人眸色淡漠,眉心隐约透出一抹疯魔的痕迹,滚烫低暗的声线,似扭曲,又似诉求,透出无尽的缱绻与温柔。
“世人求爱,刀口舔蜜,初尝滋味,已近割舌……”
……
云倾这个晚上睡得不太好。
她似乎做了梦,但醒来后,又不记得自己究竟梦到了什么。
凝视着眉眼间淡淡的倦意,云倾浅浅地皱了下眉,最后给自己画了个淡妆,趿着拖鞋慢吞吞地往楼下挪。
她刚打开门,隔壁北冥夜煊的房间,也在同一时间打开了。
云倾抬头看着男人,怔了下,然后甜美一笑,“早安。”
北冥夜煊深深地凝视着她,似乎确定了什么,低声问,“昨晚没睡好?”
云倾唇角抽了下。
这男人是火眼金睛吗?
她都化了妆了,竟然还能看出来她昨晚没睡好。
她轻轻地点了下头,笑了笑,“是有点儿,不过没事,把猫儿召回来的,好几天没看到她,我有点想念了。”
北冥夜煊手指似乎响了一下,没说什么,走过来抱起云倾,下楼。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云倾在北冥夜煊的
陪同下,吃完早餐之后,被男人送着去上学。
一路沉默地走到校门口,北冥夜煊即将抱着云倾下车的时候,云倾忽然扯住了他的袖子,“怎么了?”
虽然男人平时就话少,但今天尤为沉默。
能让北冥夜煊情绪反常的事情,一定不是小事。
北冥夜煊清晰地从云倾眼睛里,看到了几分担忧。
她看着他,目光是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专注,眼底那些担忧的神情,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北冥夜煊压抑了一晚上的戾气,忽然就被抚平了一些。
原来他的情绪,她是能感觉到的。
也是在乎的。
他浅浅地扬了下血红色的薄唇,抬手捏了下她的鼻尖,“倾宝,我不开心……”
云倾凑过来,乌黑的眼睛里清晰地倒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