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料想,顾煜城肯定会忌惮北冥夜煊,不敢对云倾动手。
而这个时候,也是她这个贴身保镖,最有可能松懈的时候。
但事实上,也许云倾小姐说的才是对的!
因为三少说过,顾煜城是个疯子。
但凡他是个正常人,也不会纵容盛盼做出这些残忍到毫无人性的事情。
盛盼与他比,恐怕也只是九牛一毛。
但换个结果,如果云倾说的是真的,那就意味着,在北冥夜煊到达汤镶镇之前这段时间,云倾的处境会变得极其危险。
杀手的暗杀手段,从来都是防不胜防的。
这估计也是云倾离开剧组的原因。
而从这一点上,云倾可能早就想到了这个局面,从她到这里那一刻开始,不,或许说更早之前,从她决定离开云城开始,云倾就预算好了整个局面。
离开剧组,是为了不连累其他人。
猫儿想起了云娆,云倾对云娆那么疼爱,若她真的是出来散心的,她不可能不带云娆。
原来在细枝末节处,云倾早已洞悉了一切。
这样敏锐可怕的观察力,怎么可能会是一个生活在阳光下的少女会有的?
云倾虽然过得不好,但她依旧可以算的上
是生活在阳光下,按理说,她不会有这样的深谋远虑才是。
猫儿好奇,但更深刻的知道,现在根本不是深想的时候。
她一双茶褐色的眼眸,透出了冷酷的杀气,“少夫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也许她们从离开剧组那一刻,就已经被盯上了。
此刻正有无数双透着狠色的眼睛隐藏在暗处,寻找着一击必杀的可能性。
云倾身为目标人物,脸上却不见丝毫紧张。
倒不是不怕。
没有人不怕死。
尤其是云倾已经死过一切,这条命承载了她和云倾两个人的恨,对她来说,更是弥足珍贵。
她有绝对想要活下去的理由!
并且,再周密的计划,都会有意外发生,云倾那么怕疼的人,怎么可能真的不怕?
她不是不怕,而是从小到大的经历告诉她,这个时候,越是怕,越会死的更快。
想要活下去,冷静是第一条。
她缓缓地转身,看着猫儿,眼中透着澹澹寒气,笑,“对方想要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那我们就给他这个机会,只是要的是谁的命,那就不一定了!”
……
此刻,前往汤镶镇的飞机上。
北冥夜煊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蓝
天白云,眼底透着一抹森冷的寒。
尽管在云倾身边已经安排了足够多的保护网,但北冥夜煊依旧难以定下心来。
他是运筹帷幄习惯了的男人。
本以为只要自信能保护好云倾,他就不需要担心。
但显然,感情是天底下最不受人心控制的事情。
他的小妻子不在他身边。
他知道她会遇到危险。
他怎么可能会不担心?
虽然理智告诉他,云倾绝对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主,也许她还会返回去,坑顾煜城一把。
但感情上,他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焦虑不安的情绪。
北冥夜煊那双漆黑深沉的眼眸,颜色变得更加暗沉诡谲。
站在他身后的人,对视一眼,看着完全不同于往日的主子,眼底掠过担忧。
他们眼前这个男人,是天底下最强大心智最坚定的人,过去的他,冷酷的几乎缺少人性,死亡的利刃落在头顶上了,估计他也懒得撩一下眼皮子。
但此刻,他的情绪几乎已经外露到所有人都能察觉到的地步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种情绪,来源于他新娶的那位夫人。
那个看起来,除了美貌和聪慧,再也找不到其他出挑地方的女人。
没人
知道,这种转变对于北冥夜煊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们只能看着男人脸上平静到令人悚然的神情,祈祷云倾一定要平安无事。
若是云倾真的出了事——
在场所有人,集体在心理打了个冷颤。
……
汤镶镇。
云倾在说完那句话之后,转身带着猫儿离开了河边。
猫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
这个时候,才发觉云倾带她来的这个地方,看似视野开阔,但实则是狙—击手的死角。
她只要呆在这里,对方就不可能成功用木仓干掉她。
猫儿忽然觉得眼前那个纤细脆弱的女孩子,分外陌生。
普通人根本没有见过木仓。
而云倾竟然能从这么大一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