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间,几个月的时间一晃即逝。
十二月份正值冬季,帝都连着下了好几日的雪,偏偏二十六号当天,阳光久违的挣脱出云层,万里晴空明媚。
墨沈两家的这场婚礼,早在数月前,婚礼请柬发布出去时,话题度就已经爆表。
帝都酒店内外宾客云集,纷闹不休。
而化妆间里,同样忙成一团。
今个不到天亮,沈安情就被拽起来洗漱、上妆、换婚服,折腾了几个小时才算结束。
看着端坐在梳妆镜前的人,余秋心里满是感慨,又开心又不舍。
瞥见她的动作,沈安情偏了下头,轻轻唤了句:“妈……”
“哎。”余秋脸上露出笑意,声音温柔,“妈没事,就是啊,突然一下子想起很多事情……”
从小到大,安情都是旁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优秀,聪慧,漂亮,可她无论多出色沉稳,在余秋眼里,安
情永远是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从她第一次抱起自己十月怀胎剩下的女儿,到今日送女儿出嫁,仿佛只是一晃眼的功夫,快的叫人总觉得不真实。
一侧,作为伴娘的唐伊然连忙出声笑道:“好啦秋姨,今天可是安情的好日子,您应该觉得开心才对啊。
“是,应该开心。”
余秋抹了下眼角的泪痕,连连点头。
这时,门扉被人敲响。
很快,云薇薇走进几步,温声道:“我在礼堂等的有些着急,想着过来看看,安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都差不多了。”余秋应了句。
云薇薇偏头,瞥见梳妆镜前的人,眼睛一亮,赞叹的道:“安情今天可真漂亮,像是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仙女。若是待会让耀辰看见,他心里肯定要偷着乐。”
沈安情唇瓣不自觉抿了下,勾出一个浅淡的笑意:“云姨。”
“傻孩子。”云薇薇
莞尔一笑,“都这个时候了,还叫云姨?”
沈安情微怔,耳垂有大片的红晕扩散,她指尖缩了下,声音极轻:“妈……”
早在半个月前,她和墨耀辰就已经领了证,只是她一时还没习惯改口。
“哎。”云薇薇笑意越来越深:“好了,我就过来偷偷看一眼,就先下去了,我估算着时家差不多,婚礼也快开始了……”
礼堂内座无虚席,主婚人的声音缓缓响起。
立在台上的青年身着西装,玉骨风姿卓越,眉目清隽,那双眸子,如同黑曜石般明亮,说淬满了夜半寒星也不为过。
而就在主婚人声音落地,婚礼进行曲响起时,对面礼堂的大门徐徐打开。
灯光一刹聚集,有那么一瞬间,墨耀辰满心满眼,全世界都只剩下那道人影。
沈安情穿了一身明艳如火的凤冠霞帔,裙摆上用金线勾勒出大片纹路,衬得她肌肤
更是胜雪。
那张精致的脸上妆容妖娆,眉心花钿更显绝色。
她美的张扬,又带着不可方物的冷艳。
她从远处,踩着红毯款款而至,如同画上走出的谪仙,每一步,都落在墨耀辰心尖上。
加上她今日的婚服,更是给人一种错觉。
仿若眼前女子是走过千年,为他而来。
直到沈安情走到眼前,墨耀辰才从惊艳中回神。
他缓缓伸出手,掌心冲上。
沈致远将女儿的手搭了上去,一贯沉稳的声音,透出几分哑意:“耀辰,我把女儿……交给你了。”
墨耀辰握住沈安情的指尖,偏过头,瞳底破碎出大片细碎的亮光
婚礼进行很顺利,交换过戒指后,新人该去换套礼服,向双方长辈敬酒。
沈安情婚服繁琐,墨耀辰便牵着她上了楼。
就在沈安情踏进更衣室时,身后骤然传来门扉落锁声。
下一秒,她腰间被人扣
住,眼前大片阴影落下。
这一吻来的激烈急迫,沈安情大脑霎时空白,身子也软了几分。
不知过了多久,双唇分离,墨耀辰凝眸看她,瞳底积压的大片情愫几乎压不住。
他轻轻唤了声沈安情的名字,声音带着浓浓的哑意。
沈安情眸底带着水光,轻轻抓住他的指尖,低低应下:“我在。”
千言万语,都敌不过爱人这一句回应。
墨耀辰瞳色更暗,再度低头去吻她。
沈安情侧过脸,露出绯红的耳根和脖颈:“别,待会还要下去敬酒,我该去换礼服了。”
“不急。”墨耀辰碰碰她的眼尾,字音缠绵。
半晌,沈安情换完礼服,又匆匆叫来化妆师补了个妆。
墨耀辰和沈安情重新下楼时,礼堂的宾客已经去了宴会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