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进出几位客人,大概是觉得门口对峙的两人有些奇怪,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
有风从远处吹来,柳玉书不禁打了个寒蝉。
她咬着唇道:“明泽,你误会了,我没有……”
卓明泽眯了下眼:“误会?我会误会?柳玉书,你少给我装出这副可怜模样,我早看恶心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斤两?勾三搭四不是你的强项吗,可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有丈夫的人!”
他不留情面的话语就像是一巴掌,生生落到了柳玉书脸上。
加上他说话的音量不低,还有人从不远处望过来。
柳玉书此时的感觉,就像是整张脸都被人踩到了地上。
可她偏偏不能,更不敢反驳。
她知道,卓明泽最近不太顺畅,几乎是逢赌必输。
而他在外人面前,永远装出一副人模人样,唯一能
发泄怒火的地方就是柳玉书。
这段时间,这些冷嘲热讽的话她听得多了。
唯一的庆幸,便是卓明泽自从来了帝都,还未曾对她动过手。
她不敢激怒卓明泽,只能红着眼眶,近乎是哀求的开口:“明泽,我真的没有。我们结婚这么久了,你就不能相信我吗……我们先回包厢,我慢慢解释给你听……”
“免了,对着你这张脸,我倒胃口。”
卓明泽冷笑一声,转身便坐上车。
就在他准备关车门时,突然想起件事情:“对了柳玉书,我刚才忘了告诉你,你这些日子,就尽情的去做白日梦吧。毕竟再过段时间,你就要跟我一起离开帝都了。”
话落,车辆绝尘离去。
柳玉书还立在原地,眼角含着泪,整个却如遭雷劈。
卓明泽的话什么意思,他要离开帝都了?
不行,
她还没有跟卓明泽离婚,还没有让默琛重新回到她身边,她绝对不能跟卓明泽出国。
一旦离开这里,不光意味着,她跟心上人再无可能,也意味着,她要回到那整日担惊受怕的噩梦中去。
此时此刻,柳玉书终于意识到,只要卓明泽一日在她身边,她就一日不得自由,没有好日子过。
她必须……要尽快逃离这个人。
为今之计,她只能想办法,让默琛尽快对她回心转意。
对于时氏集团来说,一个卓明泽还算不得什么,默琛一定有办法帮她!
她闭了下眼,招手叫停一辆车。
原本柳玉书是打算回家,可走到一半,不知想起什么,又让司机掉头,朝着医院的方向走。
病房里只有祝敏请来的护工,祝敏大概是还没来。
护工一见家属来,便自觉退了出去。
病床之上,
段嘉彤面色红润,半点看不出像是生了病的人。
其实说实话,柳玉书很害怕和病床上的段嘉彤单独相处。
段嘉彤刚刚出事的时候,她几乎整夜都做噩梦。
梦里段嘉彤不停追着她哭诉,说自己有多惨。
每当踏进这病房,潜意识就一遍遍的提醒她,是她将段嘉彤害成这样。
她坐在床边,低声开口:“嘉彤,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对不起你。可当初是你自己说,愿意帮我达成心愿……如果你一定要怪,只能怪墨宁希那个贱人……”
是墨宁希抢了她的爱人,她只能不择手段。
况且段嘉彤心仪默琛,同样也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她不后悔害了段嘉彤,只是没能得到时家人好感,这点却让她耿耿于怀。
大概是因为,她心里对这个妹妹,还残存这一丝微弱的愧疚感,才会
时常来照顾。
但不得不说,因为段嘉彤的昏迷,祝敏对她的态度倒是好了不少。
渐渐,柳玉书也升起了别的心思。
段家就只有段嘉彤这么一个女儿,或许她会永远就这么昏迷,再也醒不过来。
可段家虽然比不上墨家、时家,可大小也是个企业。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若是能想办法将段氏集团握在手里,那无论是将来跟卓明泽离婚,还是挽回时默琛,都能更有底气。
只要她多在祝敏面前刷刷好感,祝敏就迟早有一点会意识到,她将来能依靠的,就只有柳玉书这么一个健康又孝顺的侄女。
柳玉书眸光沉了下,声音愈发的低:“嘉彤,你千万别怪我,对不起,我真的是走投无路……”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一道疑惑的声音。
“玉书,你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