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事的人走后,沈安情回了办公室。
门一关,唐伊然就忍不住出声:“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张家人还真是牛皮糖,这种不要脸的方式居然都使得出来。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公事公办,让张玉在牢里好好待上几年!”
“跳梁小丑而已。”沈安情冷冷溢出一句话,抬手按了下眉心,“伊然,今天的事情想办法压下去,尽量不让桂姨那边听到风声。”
否则,以桂姨的性子,又要自责给她添麻烦了。
“你放心,我待会就去联系人。”
唐伊然点了下头,又补了句:“可我担心,张家那边依旧不会善罢甘休,今天他们敢到沈氏门前闹事,明后天还指不定作出什么花来。”
沈安情靠在椅背上,屈指轻轻叩击着桌面,似是陷入了沉思。
她半天没说话,唐伊然想着想着,眉心更紧:“安情,你不觉得这事有点奇怪吗?张家人初来乍到
,在帝都举目无亲,按理说在这里生活个十天半月,就足够他们花费一大笔,早就该灰溜溜的回老家去了,可偏偏……”
他们不光在帝都生活的好好的,居然还查出了桂姨在沈家工作,顺势找到沈氏集团来。
若说这背后没有什么人脉,打死她都不相信。
沈安情也是想到了这一茬,眉眼情绪更冷。
被方梅折腾一通,她们带桂姨去医院的行程终究搁置下来。
她在公司处理完文件,这才打算回别墅。
回到家后,付桂蓉明显不放心,询问了几句,都被沈安情遮掩过去。
桂姨不懂工作上的事情,便也没有多想,很快话题便翻了篇。
另一边。
方梅最终带着女婿,心不甘情不愿的回了小旅馆。
她自然是舍不得花钱找住所,就连这小旅馆,也是那日撞见的崔小姐出钱。
坐在床上,她嘴里还不停咒骂着沈安情,瞥见旁边一声不
吭的女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随手甩了个杯子过去。
“废物,你老婆现在正在监狱里受苦,你反倒跟个没事人一样,话都不会说一句,就眼看着你妈我在外面受欺负。孙强,我就问你,这日子你还想不想过了?”
孙强生生挨了那一下,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妈,您别生气……”
“我能不生气吗,我可就剩下这么一个女儿了……”方梅打断他,再度破口大骂起来。
按理说,若是换上其他人被这般羞辱,早就摔门走人,可孙强却只默默听着,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孙强是孤儿,当年是入赘张家,这些年来,张家母女不顺心了,便对他非打即骂。许是因为骨子里自卑,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想过反抗。
而恰恰就是因为他的逆来顺受,让丈母娘和妻子更看不起他。
方梅骂了一通,气哼哼的拨了通电话出去。
没过几秒,电话
便被接听,她变脸似的,顿时笑成了一朵花:“崔小姐啊……”
“方女士,怎么了,您找我有事?”崔雨欣温柔的声音传来,而隔着话筒,她脸上的厌恶嫌弃却不言而喻。
方梅自然不知道这些,期期艾艾的哭了起来:“崔小姐,你之前说,会帮我们一家老小把钱要回来,可现在怎么一直没有动静?那沈家人着实欺人太甚,我女儿还被她们害得进了监狱,这可怎么办啊?”
“什么?张女士进监狱了?”
崔雨欣的声音透出几分诧异:“我这些日子不在帝都,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
“还不是我那好儿媳,联合了外人,想逼死我们一家。”方梅颠倒黑白,将过错全都推了出去,末了,还补了句,“崔小姐,你不是说,你和沈家那位是朋友吗?你这么心地善良,能不能帮我们劝劝沈小姐,让她放过我们一家老小,把我女儿放出来
?”
“这……”
崔雨欣语气中透出几分为难,方梅更急:“崔小姐,就当我老婆子求求你了。”
“方女士,不是我不想帮你……毕竟我和安情是朋友,有些事情不好出面,况且我现在也不在帝都。”顿了下,她说,“要不这样,我介绍个人给你,他会帮你解决。不过,你断不能再安情面前提起我,否则……”
她话还没说完,方梅就忙不迭的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崔小姐你放心,你是我们张家的恩人,这些事情,我是绝对守口如瓶。不知你要给我们介绍那人是……”
“待会有人联系你,你按照她的话做就好。”
没多久,通话便结束。
崔雨欣丢开手机,嘴角浮出一抹冷笑。
她自称不在帝都,当然是假话,她知道张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所以才要尽早甩出去。
反正讨厌沈安情的人那么多,就让他们……滚去狗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