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情和唐伊然上车时,唐伊然还在说着话。
司机刚刚启动车子,车轮还没转完一圈,就见一道黑影,猛地扑了上来。
这一番变故,车厢内的几人都愣了下。
唐伊然还从未见过如此明目张胆的碰瓷,她回过神,当即气鼓鼓的冲下车。
坐在车前的女人穿着黑色外套,正扯着嗓子大嚎:“救命啊,撞人啦,还有没有天理了……”
“这位阿姨,就算碰瓷,也找个合适的时机好不好。我们这边车还没走,你就坐这开始哭,摆明了是把人当傻子糊弄。”
唐伊然生生气笑,她走近两步,瞥见那女人的脸,不由得一愣:“怎么是你?”
那女人坐在地上,嚎叫半天,脸上却一滴泪珠都没有,一见唐伊然,眼珠子当即开始乱转。而这人,正是张玉。
她还说呢,自从张玉进了帝都,便好些日没听说有动静,眼下终于憋不住了。
这时,沈安情也下了车,冷眼
看向张玉。
大概是她气场过于冷冽,张玉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却还是梗着脖子大喊。
“我不管,我就是被你们撞伤的,你们撞了人就要负责……”张玉也真是豁出去了,坐在地上胡乱打滚,活像个疯子。
沈安情挑了下眼尾,大片的冷意凝成实质。
她还未曾出声,不远处便有一道冷清的声音响起。
“你说得对,撞了人的确要负责,可碰瓷敲诈,要承担的罪责也不小。”
墨宁希缓步走来,脸上褪去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与她哥哥如出一辙的冷意寒霜。
她也经历过碰瓷这种事情,自然知道这种人可恶,听清来龙去脉,便忍不住出声了。
沈安情未曾注意到这两人没走,听见声音神色愣了下,很快便颔首示意。
张玉原本想着,沈安情和唐伊然不过是两个小姑娘,碰上这种事情一定会晃了神。
谁知这两人出乎意料的淡定,反倒叫她心里没底。
眼下又突然过来一男一女,穿着气度不凡,显然也是有钱人。
张玉不免心虚,可还是不依不饶的大叫:“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听不懂,反正今天这事要是不给出一个交代,你们谁都别想走!”
几句话下来,沈安情彻底没了耐心,她冷声道:“既然你说我撞了你,那不如就去医院检查一番,如果你身上有伤,我负全责,如果没有……那你就去跟警察解释吧。”
她话落,唐伊然当即掏出手机。
“你干什么?”张玉一下子晃了神,连忙从地上爬起,朝着唐伊然扑了过去。
唐伊然早有防备,迅速退开两步:“怎么?刚才不还理直气壮说自己受伤了吗,现在听见警察,心虚了?”
张玉大概是恼羞成怒,开始破口大骂起来:“我呸,我算是看透了,你们这帮有钱人,全都是自私自利,明明撞了人还不敢承认,明摆着就是欺负我……”
她作势哭了
的起来,听得在场人都蹙了眉。
沈安情冷声说:“看来用不着去医院了,伊然,报警。”
“不许报警。”
张玉一急,脱口而出一句话来,“我可是付桂蓉的小姑子,我知道她是你们家的保姆,她照顾你那么多年,还从未在我妈身边尽过孝道。按理说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救济一下她的家人怎么了?呜呜……我们一家可真要活不下去了啊……”
大概是碰瓷不成,情急之下,张玉开始暴露出真实嘴脸。
别说是唐伊然,就连不太清楚事实的墨宁希都禁不住拧眉。
唐伊然冷笑一声:“你倒是敢说,之前你将桂姨气进医院的事情,我和安情还没找你算账呢。现在你居然还敢打着桂姨的旗号来要钱,脸皮真是够厚!”
“她给我们家钱那是理所应当,我哥哥可是被她给克死的,现在我们家过的这么艰难,她要付一大半责任。”张玉大言不惭的道,“五
万块钱算什么,要是我哥哥还活着,指不定给家里挣出多少个五万了!”
闻言,沈安情微怔了下,胸腔里溢出滔天怒火:“你去找桂姨要过钱?”
她眉眼的情绪寸寸冷冽,就连周遭人都能察觉到她的怒意。
她怎能不气?
桂姨在沈家待了这么多年,惦记着沈家恩情,一直都是不肯拿工资的。
为此沈致远和余秋找过她好多次,却又被回绝。
后来还是余秋找了个折中的办法,逢年过节,都会给桂姨包一个大红包,可有担心桂姨拒绝,便不敢多给。
那些钱,全都是桂姨一点点攒下的。
怪不得桂姨这段时间情绪总不对劲,原来是张家人早就找上她了。
也是她疏忽,才叫这些人钻了空子。
气氛僵持之间,